“孕期最忌情绪大起大落,你这已经快8周了……”女医生递上纸巾,很贴心负责的开始给准妈妈唐果果科普孕期知识。
唐果果听的格外的认真,从来没有这么认真过,还不时轻抚着腹部,时不时傻笑。
又紧张的问着各种略显白痴的问题。
苏芒也是这么走过来的,只是这时的她有些不舒服,慢慢退出门外,她需要一个人待会。
附近找了个人少的地方,重重呼了口气,拍了拍自己的脸颊,“想那么多干嘛,干爸也是爸是吧。”
在得知孩子亲生父亲是谁之后,她除了荒唐的意外,一丝喜悦后,更多的是纠结,无比的纠结。
她想了很多,有自此离开的远远的,可很快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心中也冒出告诉那家伙的念头,随之也掐断了这个想法……那一周辗转反侧,最后她决定自己保守这个秘密,谁也不告诉。
而且……那家伙不是老说是孩子的干爸嘛,其实……也挺不错的,起码……孩子有父亲,还是……亲生父亲。
“不是都想通了嘛,有什么好烦恼,嫉妒的……”苏芒喃喃自语着,她这一刻在想,要是能早一点回国,早一点遇到那家伙就好了。
“苏芒。”唐果果出来了,看来是好一番找她,“你怎么跑这来了,我还以为你走了呢。”
苏芒收拾好心绪,扭过头来,“里面有些闷,就想在外面等你。怎么样?问清楚了么?”
唐果果显然心情很好,笑了笑,“感觉怀孕好麻烦,需要注意的东西好多,好多我喜欢吃的东西都不能吃了,好烦啊。
嘻嘻,不过我还是问医生推荐了几本相关的书。
对了,苏芒你不也怀孕了嘛,肯定比我知道的多,那个女医生还让我多问问你呢。”
苏芒拍了拍脑门,她现在只想与唐果果保持应该有的合适的距离。
苏芒打断唐果果,急忙问道,“你不是有事找我嘛,要不说我可走了,公司里还一堆事呢。”
这时唐果果才想起还有事要问苏芒呢,“你知道楚楚去哪了么?我都一周联系不到他了。”
“你也联系不到他?”苏芒失口道。”
这时,二人才真正重视起来。
接着唐果果给已经断交的哥哥唐明打去电话,很显然,唐明也有一段时间没见到好兄弟了,期间也联系过几次,也是没回信,还以为出差忙工作呢。
“报警!”
“报警!”
二人异口同声道。
前几天没音讯,可钱文一向表现成熟稳重,不像是会出事的人,也就没过分多坏想,现在就不一样了,明显是失踪了。
苏芒与唐果果这乱成一锅粥,而钱文与严晓秋那里……
………………
“啊~乖,张嘴。”
严晓秋拿着汤勺,哄小孩的口吻,准备喂病人钱文。
钱文坚决的摇了摇头,不吃,他都吃了一周素斋了,他现在想吃肉。
严晓秋露出无奈的笑容,继续哄道,“我吃一半,你吃一半好不好。”
这招在三天前还可能有些用,现在……只见钱文坚决的摇头,吃肉,他要吃肉。
他一个伤的这么重的病人,一天天光吃素,清淡的,怎么可能尽快养好伤,他个老中医能不知道吃什么更助于养身体,恢复伤口么?
庸医!庸医啊!!!
严晓秋轻轻放下汤勺,狠狠掐了掐他的脸颊,假装气鼓鼓道,“气的我胳膊都痛了!”
“那你是缺荤腥了,我建议以形补形,红烧鸡爪,猪蹄莲藕汤怎么样?”钱文瓮声瓮气道。
严晓秋被气笑了,拍了他几下,跟轻抚都差不多了,“不行!要听医生的。”
半躺着的钱文丧气的扑腾了几下,绝食抗议,不知道大病后应该适当的食补么?就知道清淡,清淡,嘴里都淡出鸟了,庸医!
“好了,好了,明天就出院了,到时候我悄悄给你做好吃的。”看着小孩子似的钱文,严晓秋也满足着哄着。
钱文在医院也住了一周了,也早知道自己什么情况了。
不幸中的万幸,医生都直说他不幸中的万幸,要不是身体体格意外的好,真就撂那了。
而钱文知道,是幸运出了大力,在那泥石流中他曾经努力常试过自救,可自傲的体格根本无济于事,无法与自然灾害对抗,只能任其摧残。
这次硬扛泥石流的后果。
中度脑震荡,左眼受伤,左胳膊骨折,左手掌无名指血肉模糊,为保手掌,无名指截肢。
浑身不同程度的挫伤,肋骨断裂三根,幸运的是没有戳穿脏器,左腿脚踝骨折,右腿小腿胫骨骨折。
一身的伤,脏器却完好无损,让给其做手术的医生都称奇,说这种情况,脏器是最容易受到伤害的,所以说他是不幸中的万幸。
严晓秋因为他这身伤不止一次偷偷哭过,自责悔恨因为她才会发生这一切。
钱文只是笑着安慰,能救会这丫头就好,而且还有意外欣喜的收获……
翌日。
钱文准备出院,还留在这里的小路一行人来接,医院一番检查,确认可以回家养着了,只要按时回来复查就好。
再次回到严晓秋家的民宿客栈,这次和上次的心情全然不一样。
就说严父,不仅仅是把他当成女儿的男朋友,还是救女儿的救命恩人,对他是好的不得了。
住宿就安排在严晓秋房间隔壁,一墙之隔,有什么事摇一摇铃铛就能听到,嗯,铃铛是严晓秋专门拉的。
今天可算吃上荤腥了,不过不是什么大肉,而是鱼,还有一道补蛋白的蚕蛹,这让钱文也很满足了,在清淡的吃下去,他肚子都要造反了。
蚕蛹还挺香。
又是两天过去,小路他们打算走了,来跟他告别,钱文没有给什么好脸色,要不是他一路马不停蹄,出事的就是晓秋了,简直后怕。
小路一行人也是深感愧疚,也都是不缺钱的主,住院期间,医药费抢着付,要不然他早翻脸了,至此一别两宽,再也不见。
“我能用一下你手机么?”
钱文看着坐在他跟前,牙签喂水果的严晓秋,他的手机丢在泥石流里了,这都了无音讯这么久了,在没个消息,那边肯定要急疯了。
严晓秋一顿,显然想到了什么,让她愉悦的心情瞬间低落起来,可她还是顺从的点了点头,“我去拿手机。”
钱文叹了口气,他也不想这么快,可这电话却必须要打。
严晓秋很快就回来了,手里拿着手机,什么也没说递给了他,钱文用唯一完好的手接过,严晓秋扭头就要走。
“晓秋。”
听到钱文的轻唤,严晓秋停在门口,不过没有回头。
“我们先谈谈吧。”钱文轻轻放下手机,该来的逃不了。
严晓秋咬了咬嘴唇,坐到他手边。
“我……”
既然确定说了,也就没什么好犹豫的,可刚开口,就被严晓秋伸手堵住了,让他诧异。
严晓秋好像下了什么决定,什么决心,看着他浑身上下的包扎,虎跳峡那天一幕历历在目,用抛开一切的语气,盯着他眼睛,目中带着希冀,“我是你什么?”
她只需要一个答案。
嘴上手已经松开,钱文抬起手臂,摸向严晓秋的脸颊,怜惜,“你是我的珍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