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了想,又确定一遍:“我没有给母后惹祸吧?”
冯微月被她逗笑,宠溺又无奈道:“真惹祸的话现在才说也晚了。”
“放心吧,没有,”她道,“正好我还借此事打压了向氏一番——她这些年来可是越发跋扈了。”
冯微月冷冷哼了一声:“陛下还值盛年,她就以为自己的儿子能坐上那个位置,提前开始嚣张了——怕是忘了到底谁才是后宫之主!”
明皎连连安慰:“母后别气,向贵妃她如不了愿的!”
大寿皇室全都是炮灰,谁比谁高贵了?
冯微月却警告地瞪明皎一眼:“这种话以后万不可再说!要是被有心人利用,连母后都保不住你!”
明皎也自知失言,不好意思地吐了下舌头,当下换了个话题:“母后,今天是出什么事了吗?我看燕丞相他们都被父皇召去,好像很重要的样子?”
冯微月先是习惯地顺着上个话题警告了一句:“以后无事的话莫要和你某个皇兄走得太近了!”
而后突然反应过来:“你怎么知道燕丞相被你父皇召去了?”
明皎:“……我看见的。”
失策!忘了母后不准她和燕冢多往来的!
冯微月听后果然有些不高兴,但顿了片刻,又叹口气,没在这上面深究下去:“约莫是和西越西凉那些事吧。”
她安抚地拍了拍明皎,道:“放心,不是什么坏事。”
到了第二日,一道圣旨下来,明皎彻底知道是什么事了。
西越西凉两国正式派出使臣队伍,预计六月底抵达洛京,拜见寿和帝。
也正因此,栖雁山避暑之行提前结束,皇室和百官队伍即日出发,返回洛京。
而自然,回到洛京皇宫之后,明皎那些暂停的课程又该继续进行,所以换言之:她的假期结束了。
——这算什么好事?!
不过心情再悲愤,明皎也阻止不了回宫的队伍,所幸东西不用自己收拾,宫女们利落打包好了一切,明皎所需要做的只是在启程的时候躺进那辆豪华大马车。
然后她也真的这么做了。
只是可怜三皇子明应,他这几日病情有所起色,不过也还没大好。明皎透过马车窗户看他病恹恹走路的样子,心下也忍不住唏嘘。
他上马车之前还特意找了一趟明皎:“多谢四皇妹那日相助了。”
明皎连连摆手:“不是说了这都是应……三皇兄没事就好。”
明应脸色苍白,但仍认真看着明皎:“应该谢谢的。”
明皎嘿嘿笑道:“三皇兄快去马车上歇着吧。”
明应语塞,只能三步一回头上了自己的马车,等坐进去时,他再也掩饰不住眼神里的慌乱,大口喘起气来——怎么明皎还是一点变化都没有?
显然他是不会知道,那幅《傲风寒梅图》明皎打都没打开,直接打包送到燕冢手上去了。
马车在路上又慢悠悠行了三日,方才返回洛京。此时不过六月中旬,但西越和西凉使者拜见的消息已经插了翅膀一样飞遍整个大寿,洛京内都是喜气洋洋的氛围,为自己国家的强大感到高兴。
如燕冢等一干臣子自然是加班加点准备迎接使臣的种种事宜,而除此之外还有另一件大事也在紧锣密鼓的准备——那就是寿和帝的寿宴。
明寒漠生辰也在七月,而在一番商定后便决定将为两国使臣举办的接风宴与寿宴合并起来,一方面是能彰显大寿大国威严——自己寿宴对方怎么着也得进献些礼物吧,而另一方面,两宴合并,也能避免人力物力的浪费。
不过再怎么说这些准备工作也和明皎无关,她只需要应付三天一次的课程,空闲时候把纨绔公主的角色扮演到底就行。
转眼便至六月底,饶是明皎对政事之类不感兴趣,也能在洛京的大街上看见不少西域打扮的人——有些是洛京人自己装扮好玩,有些却是因为大寿对西域开放了贸易,前来这里寻找商机的商人。
不过看得出来,西越西凉民风剽悍,比大寿的含蓄内敛要开放得多。
至于为什么她会知道这些呢?
毕竟换谁被堵在大街上的时候,都是或多或少会产生一些人生感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