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3
第二天早上高牧套上昨天的裤子时从兜里摸出邱辰的手机,才发现有几通未接来电,以及相同的号码发来的几条短信,内容诸如“有没有人?是不是捡了我的手机”“这是我的手机,请你看到后打回这个号码联系我”“你还我手机我会给你报酬的”。
被他用钱羞辱的憋屈高牧可还记着仇,突然他就想多教训教训邱辰,于是心生一计,回复了一条短信过去。
到了所里高牧立刻着手打听高考相关政策。
鉴于老李头先前警告过他别对任昭昭动歪心思,为免落老李头的口舌,高牧并未咨询老李头,自己悄摸办,结果下午就被老李头发现了,揪他到跟前盘问:“谁辍学了现在又要参加高考?”
他们这个派出所丁点儿大,他作为老李头带的徒弟,手头干的活儿最后没有一样不会过老李头的眼,高牧在确认完任昭昭参加高考需要办理的相关手续后,本来也没想再隐瞒老李头,眼下便顺势坦白从宽了:“她不是住我楼上吗?我昨天上去天台收衣服看见她拿着高考复习资料,好心问了一嘴。”
他理所当然地编故事,略去自己如今和任昭昭的关系。时机尚不成熟,他暂时没打算公开。
老李头细窄的小眼睛跟审犯人似的直直看他:“你有没有经常骚扰她?”
“你当我什么人啊?”心里越虚,高牧表现出遭到污蔑的咋呼呼,“我不就因为她长得漂亮多看了她几眼,搞得我跟强*奸犯似的!”
老李头下移视线有意无意朝他裤*裆打量:“谁说没可能?”
高牧心头一梗,旋即端出惯常的讪皮讪脸:“我倒挺想借强*奸犯的胆量过过瘾。”
老李头立马揍得他鸡飞蛋打。
晚上高牧掐着点绕从超市那边走,假意关心超市老板邱辰有没有又来捣乱,老板倍儿吹捧他说“有高哥罩着,怎么敢再来”。
顺道便又送任昭昭一起回家了。
路上高牧将她可以参加高考的好消息告知于她。她这种情况以社会青年的身份报名就行,就是得走几道程序。高牧递给她专门写好的清单,清单上列明了需要她提前准备好身份证、户口本等材料。
任昭昭十分激动,步子比平时着急,走得比高牧还快,后来几乎是小跑起来。高牧为了避嫌没办法追她太紧,而等他刚从小卖店里拿了杯新的香飘飘准备上楼,任昭昭气喘吁吁地重新跑下来,双手捧着个生了锈的曲奇饼干盒。
饼干盒里装的东西杂七杂八但全部分类铺展得整整齐齐,除去她特地掏出来的身份证和户口本,还有银行存折、超市小票、工资信封袋、借据欠条。以及……糖果纸?
高牧简直开了眼界,手指戳了戳信封袋,确认里头空空如也。
存折有两本,他没打开,因为他不是第一次见。和户口本一样均为先前石大力一家四口的遗物,户头分别属于马玉琴和石玲玲,不过只有几块钱,一贫如洗全部没存款,派出所在调查没有可疑之后归还给他们唯剩的亲人任昭昭。
借据欠条高牧也有印象,无非是石大力和马玉琴的陈年外债,他原本不明白任昭昭留着做什么,直到他好奇打开,发现其实也就一张,记的是马玉琴向海鲜食品加工厂预支走的那笔任昭昭的工资。
“你是捡破烂的吗?我以为什么宝贝,结果全是垃圾。”高牧很有帮她丢掉饼干盒的冲动。
任昭昭今次一点也没被他吓到的胆怯,反而冲他笑得,笑得傻呵呵的,仿佛知道他的凶不过色厉内荏。她把她的身份证、户口本统统塞他手里。
“急什么急啊你,又不能现在就去办。”高牧扬扬下巴,示意她一起上楼。
任昭昭抱着饼干盒,亦步亦趋的脚步尽显轻快,锯齿般的发尾晃荡出雀跃。
高牧突然也特别高兴。和平常的那种心情好完全不一样的感觉。
他索性直接上去天台。
任昭昭方才跑下去得急,衣柜的布帘还是掀开的。
高牧进来少说也有十次,终于得了机会堂而皇之地看清楚她在衣柜里的收纳。
整齐必然是整齐的,他基本没见过她这屋里出现过乱的时候。空间虽逼仄窄小,但她过日子的心态明显很好。
至于她的衣服,高牧粗略扫一眼,确认她全部内衣内裤的颜色他都已经见过——不通过她衣服布料的透色,也能通过她在晾衣绳上的晒洗了如指掌。另外经他管教之后,她听话地不曾再穿过那条驼色连衣裙出门。
任昭昭很在意地急匆匆上前迅速撩落布帘。
高牧眼角微微一挑:“有什么我不能看的?”
任昭昭低着头,看起来少许难为情地挽了挽耳边的头发。
高牧往床边一坐,手臂同时揽过她的腰让她坐到他腿上,他的掌心覆在她的手背上,与她一起摸了摸身份证上她清丽的脸。她这绝对是他在桂县见过的最好看的身份证照片。
还是那句话,岛上说小不小,可说大也不大,他曾经走村串户那么多次,怎么就一直没发现过她?
箍紧些她的腰,高牧的嘴往她唇上凑,又想亲她。
任昭昭推开他站了起来,退到书桌前。
高牧脸色微沉,起身逼近她:“干什么?”
任昭昭在纸上问:【我们现在是在谈恋爱吗】
高牧皱眉:“我昨天讲得还不够清楚?”
任昭昭没动静了。
高牧抬起她的脸。
任昭昭眼眶红红的,宛若受了天大的委屈。
高牧急躁的脾气上来:“你能有话直接说吗别又哭丧脸。”
任昭昭抖了抖,摇摇头,然后展开一抹笑容。
不是方才那种傻笑,而是枯败的丛林间忽然绽放的艳丽,嘴角右侧的浅浅梨涡散发致命的魔力。高牧怔了眼,想起第一次见她,他便觉得她与这座小县城的气质格格不入,正如牡丹就该种植在富贵的大花园里由专门的园丁悉心照料,而非像野花随意长在路边。
但越是如此,她越是惹眼,不是吗?而现在她属于他。高牧急切地抱她坐在书桌上,困她于方寸间,不再给她逃。
每一下在她唇舌上的吸吮都勾起他近来因为没去找小凤仙而堆砌得快满溢的情*潮。高牧没办法再像昨晚控制住自己。
任昭昭抓住了他脱她衣服的意图。
高牧灵巧地避过,改变策略,得偿所愿拢在手里时,任昭昭蓦地哭出声,身体剧烈战栗。
高牧一开始没理会。小凤仙偶尔也会因为太爽而哭,他只当任昭昭正常反应。然而任昭昭越抖越厉害,隐约渐渐喘不上来气。明显异样,而且搞得好像他真成了强*奸犯,高牧不得不停止对她的探索。
“怎么了?你不喜欢我?对我有意见?嫌弃我碰你?”高牧现在邪火很大,牵引得他脾气也爆。
任昭昭摇头,软绵绵的身体从书桌滑落到地上,蜷缩起手脚抱紧自己,拉扯衣服遮挡暴露在空气中的皮肤,汪汪眼泪淌得头发黏在脸上,哭声因为尝试压抑失败而沉闷,整副模样很难不叫高牧回忆起她曾经在工厂里被扒衣服羞辱的画面。而现在羞辱她的不是那几个女工,换成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