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正是傍晚,天气逐渐暖和,宫墙的墙头上竟也开出了一两朵小花。魏怜儿心情甚好,脚步倒是轻快。
只是刚走到一半,前方竟传来追逐声。只见前方拐角处突然窜出一个黑影,吓得魏怜儿往后退了几步。
但那黑影却猛地朝魏怜儿扑了上来,她衣衫凌乱,面容模糊,就连指甲也断裂开,里头尽全藏着污秽。
那黑影像是疯了一把扑在魏怜儿身上,嘴里发出如猎犬般撕扯的呜咽。
“还不快放开令贵人!”
素云紧张的大喊,而那人听了此话却一把抬起头。
居然是陈清清!那个同自己有几分相似,却在受宠次日被禁足的陈清清!她怎么会变成这样!
魏怜儿害怕的用力试图挣脱掉陈清清的手,可她却挥着自己那断裂可怕的指甲朝她脸上抓了过来。
“主子!”
素云见状,连忙扑上前。也不知哪来的力气,竟将陈清清扯开,而她自己的脸则正好被划伤,顿时血污横生。
“素云!你没事吧。”
紧接着跟在后头的几位嬷嬷也正巧冲到面前,四人将陈清清如同牲畜一般钳制捆绑,随即道。
“冲撞令主子了,还请令主子恕罪。”
“这人做错了什么,为何会变成这般模样?”
魏怜儿瞧见陈清清被按在地上不得动弹,心中疑惑不解。
“这位小主得了重病,却偏要到处跑,奴才们是奉命抓她回去的。”
陈清清得病了?距离她被禁足分明还没有几天,怎么就沦落至此了呢?
“既如此,那你们便带她回去吧。”
魏怜儿从皇后那学来了凡事不要乱插手的道理,遂挥挥手,示意她们退下。
嬷嬷们点头应是,转身钳制着陈清清离开。
然陈清清却突然狂笑出声,随即开始嚷道。
“你以为你魏怜儿有什么特殊的,等被皇上宠幸过后还不是像我一样弃如敝履!皇上啊,你的心好狠!臣妾好歹也服侍过您一场啊!您为何这样心狠!为何!”
伴随着最后一声凄厉的尖叫声,魏怜儿竟眼睁睁的看着陈清清被嬷嬷扭断了脖子。
她吓得险些跌倒,还好素云扶住了她。
“主子,您没事吧。”
素云见魏怜儿脸都吓白了,连忙手忙脚乱的拿出手炉来。
“我没事。”
魏怜儿却摇头,推开素云递给自己的手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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圆明园天地一家春内,乾隆正来回踱步,他快速的滚动着手上的念珠,眉头微蹙。
周围已然布置妥当,大大小小挂了数百盏莲花宫灯。而地上则铺好了上等的金边波斯毯,便是连床榻一侧的镜子也是极为尊贵的西洋镜。
那西洋镜足有一人高,三个大汉那样宽,立在床边如同屏风一般。
“陛下,令贵人已经沐浴完毕,马上就要到了。”
李玉一路小跑上前,轻声道。
乾隆只嗯了一声,随即将念珠拍在桌上。那缠枝戏蝶大粉瓶也跟着抖了抖,乾隆扯了下衣领。
魏怜儿是被太监抬进来的,她被裹在被中,这是后妃头回侍寝的礼仪。
紧接着她被放在床榻之上,而周围宫女也纷纷按照规矩屏退。室内只剩下乾隆同魏怜儿两人,莲花灯将殿内照的恍若仙境。
乾隆坐到床沿,伸手将被子掀开一个小角。瞧见的却是一位眼角泛红的美人,看她哭,乾隆皱了眉。
“哭什么?谁欺负你了?”
魏怜儿摇头,轻轻咬着下唇。
乾隆见状,干脆将被子尽数拉开,曼妙身姿一览无余。
他俯身亲亲的拭去魏怜儿眼角落下的清泪,“可是害怕了?朕今日会慢慢来。”
魏怜儿摇头,起身一把抱住乾隆。头紧紧的埋在他的胸口,小兔子一般哭的一抽一抽的。
“究竟怎么了?”
“陛下会不会不要臣妾。”
乾隆失笑,手环绕住魏怜儿的腰身。他轻轻的吮吸着唇边绽放的桃花,瞧她的肌肤逐渐红润成一朵诱人的罂粟。
“朕怎么可能不要你。”
他将魏怜儿掰过身子,依偎在他怀中,二人正对着那面西洋镜。镜中的魏怜儿花枝轻颤,一时间羞的竟忘了哭。
“别哭了”
乾隆在魏怜儿耳边轻呼,他已经忍了太久。
“陛下,臣妾不行……”
魏怜儿于此并无经验,她手足无措的望着,只觉得手心烫的厉害。
乾隆轻笑,轻轻将魏怜儿搂进怀中。
“为何要问朕这个问题?你在害怕什么?”
见魏怜儿笨拙的模样,乾隆发出一声轻笑。
“臣妾……臣妾害怕自己跟陈答应一样,很快就会被陛下弃如敝履。”
魏怜儿看着镜中的自己,只看了一眼便匆匆收回视线。也不知道为何要在此处立一面镜子。
“不是。”
乾隆听了此话,竟莫名起了一丝怒火。他将魏怜儿的手慢慢挪到一边,双眸中竟生出几分温情来。
“陈清清不过只是你的暂时替代品,不配跟你相提并论。”
帝王眸中似烧了万顷山火,似乎在等待着魏怜儿点头。
“可以吗?”
乾隆在征求魏怜儿的意见,虽是询问,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