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明水的命令焦廉从不会犹豫或者质疑，他立马点了头，转身便去带兵了。

在京师当了几个月的贤妻良母晴好保姆！他都变得佛系了，回去之后除了查清楚鹞子岭那些人的冤假错案，便是在神医府里躺尸，然后带着晴好逛吃京师。几乎是一件正经事儿都没干成！

这些日子，他足足胖了五斤！

焦明水派出了焦廉，转头便来到了宋昱的书房。这书房现在一本书都没有，放的全都是关于江南灾情的情报和各地县衙府衙的奏章。

这些奏章，简直不能说是奏章，那就是一张张讨债的纸老虎！要么要钱，要么要粮，要么要钱又要粮，一番翻看下来，扰的宋昱头都大了！

见到焦明水进来，宋昱便放下奏章诉苦：“宣之啊！你可算来了，这些县令巡抚们，都快把我拆了吃了！要粮要钱的，我要是有，我能不拿出来吗？”

宋昱这个太子，说实话当的是真的比较穷。他的俸禄啥的，有一半是救济了穷苦的不过他的活动范围从前只在京师，所以那些穷苦百姓有几成真，这就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他看到那些奏章上写的数字，才第一次感觉到了自己从前给百姓们的恩惠是有多么不值一提。

原来，一场洪灾便能消耗掉这么多钱财！

他趴在书桌上，看着焦明水。

焦明水将他烦乱的奏折捡起来看了两本，然后说：“这些都是必然的。殿下，又出大事情了！我怀疑，这件事情比从前的更过分！”

“啊？还有什么过分的事情，是我不能承受的？”

宋昱只觉得自己来江南几天，就老了好几十岁。

这一路走来，他看到的是树木枯死，寸草不生，饿殍遍地，食人吮骨！那些灾民的手腕，最瘦的简直比婴儿还不如！但每个人的肚子都奇大无比，问了，便支吾着说是观音土吃的

他连这些都能承受，还有什么是不能接受的？

“殿下，城门口有人卖粮食。”

“什么？”宋昱一下子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他看着焦明水，又问了一边：“你说什么？”

“城门口有人天价卖粮食，我已经让人去插手了。”

宋昱看着焦明水，立马问：“宣之啊！为什么呢？你为什么要去干涉？有人卖粮食，这还不好吗？这就解决了我们的燃眉之急啊！快，快去把粮商叫来，我买，所有的粮食我都买了！”

“殿下，那粮食是天价，没人买得起啊。你先听我说完。”

“还说什么啊！不就是钱吗？大不了，我回去把我东宫卖了呗，我凑合凑合住我母妃的寝宫旁边那个小殿，也可以。”

焦明水一时间有些无语了，他愣了一下，才接着劝：“殿下，你先等等，我的意思是，那些粮商他们要让百姓们用地契房契去换粮食！”

焦明水以为自己说的够清楚的了，可没想到，他还是高估了宋昱的脑子。

宋昱居然还拍了拍掌，说：“这，这也无可厚非嘛。现在江南百姓都没有钱粮，用房契地契抵债买粮食等等你说什么？！房契地契？买粮食？！”

见宋昱终于反应过来了，焦明水才长叹了一口气，说：“没错，房契和地契！”

这些房屋和土地一旦大规模流失，那么灾难过后带给所有人的打击都是致命的！不光如此，这个时间段上，那些粮商早不卖晚不卖，偏偏这个时候来卖粮食，其中的阴谋若是深追的话，结果可想而知。

若是房契和地契落入了江南王，或者吴亲王手里。他们有钱有粮还有兵！现在连土地都无声无息的收入囊中了

焦明水一开始还以为是图钱，可现在看来，仿佛不是那么回事儿。再结合昨日的流言蜚语，这事情，怕是不简单啊！

焦明水的严肃让宋昱的紧张从五六分提高到了百分百，他看了看焦明水，说：“宣之，你说他们的目的该不会是用少量的粮食换得大量的土地，有人对江南有所图谋？！”

“怕不只是区区江南。”

焦明水摇了摇头，道：“现在还只是猜测而已，殿下，您先起草奏章，随时准备上报朝廷！”

“宣之你说是，吴亲王和江南王，他们意图谋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