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这卢棋也是晚间才回到房中,她散着头发穿的随意在矮桌上写着。
“可是在写家书?两份啊,这么入神?”卢棋见桌面上已经有一封扎好的,她手里还写着一封,又环顾了一下四周,再也没有其他人,下人们应该都休息去了,“你以后可以去书房写,这里灯光不好。”
“书房是你的地方,你不是不让我去吗?我还是算了,这里挺好的,嗯。”
“还记仇。”她还记得他不让她进书房的事情。
她头也不抬将另外一封扎好,起身搬来一个小箱子。
他拿起其中一封拆开,她抢了过来,“不让你看。”她又将那封信扎起来整整齐齐放到箱子里,箱子里已经有了厚厚两沓。
他也看到了,有点心酸,将军府每个月都会模仿她的笔迹给泉州送信,他好像从未考虑过她也会想家这个事情。
“我帮你送出去吧。”他将小箱子挪到自己身边,拆开最上面那封信来看,她写给她家里的无非就是一些生活琐事,更多的是是报平安,信中竟然没有一句不好的话,比将军府写的还要好,她这个人还真是报喜不报忧。
她停住了,有点不可置信,“你让我写信回家?”
他笑着摸了摸她脑袋,虽说防着她,但也没必要忤逆人伦,“我没说不让你写信回家吧?不过你得给我看过。”
她点点头,又拿出另外一封信递给他,“两封。”
他接过来。
“这个是写给婉迟的,他父亲将她许给岭南督造的独子李海辉,这李海辉在泉州是个出了名的花花公子,人品堪忧。”
“婉迟?我知道润明对她有情,为何突然就许给别家了。”
“婉迟与我们一同受教,哥哥对她也是有情谊的,只是陆大人也就是婉迟的父亲,瞧不上唐家,也瞧不上哥哥,前些日子舅舅去陆家探探口风,也说过亲事,没想到弄巧成拙,陆大人猜出两人有情,竟然匆匆将婉迟许给李家,婉迟也哭过闹过,以命相搏,奈何还是无济于事,我也只是稍稍安慰罢了。”
卢棋看完还是递给她。
她将信扎起来,又拿起蜡烛将蜡滴在信件扎口开口处才罢。
“世上之事大多如此不尽人意,你也别太难过。”卢棋拍了拍她肩膀,那表情似乎是在安慰,她愿意跟他说这些也只是在这府邸她也只有跟他说了。
她将两个信件交给他,“嗯嗯,信件给你了。”她欲言又止。
他问道,“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我……我以后每个月都可以写信回家吗?”她小心翼翼问道。
“你随时都可以写信回家,但是说好了,你要先给我看过。”他突然觉得是他把她禁锢的太严了,有点委屈她。
他看着她笑得有些甜,又提笔写札记,认真恬静的样子,想起今日覃予找他哭诉的样子,一句一字都是聿儿今日告诫她的话,甚是委屈的样子,只是他也觉得聿儿这事做得对,覃予的性子一直都是那么肤浅张狂,有个人压制她一下也是好的。
“覃予的事情,你做的很对。”他说道。
“你知道了?我今日告诫过她。”聿儿回道,心里都是婉迟的事,跟他说话也是没怎么上心。
卢棋又嗯嗯了几声,又说道,“今日回来表妹特特在门口等我,都跟我说了”
“你一直都知道滑虫这件事是覃予搞的鬼是不是?”她稍微抬起眼。
他点点头,“我只是没想到你会把这件事情咽下,可以告诉我为什么吗?”
她轻笑,将这几日发生的事情一一记录下来,“我要是闹出来,大娘子会伤心的。”
卢棋内心一震,她竟然是考虑他母亲会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