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是你的那个来访者吗?他怎么了?”
“他得了和你曾经一样的症状,嗜梦如命。”他皱着眉头说。
“为什么?他不至于和我一样:处于人生的低谷不可自拔~没有梦想,没有未来,没有一切。”我开玩笑说。
他轻笑,嘴角一撇:“他有关于那条街的记忆了。我记得你跟我说过,那条街不是属于这个世界的,他属于虚境,他存在于世的五十年,对于街中人来说可能就是南柯一梦。他们回去了,受那跳街影响的人却在梦里无法自拔。”
我震惊:“他怎么可能还记得?不是应该在意识的深处,因为一个个新的梦境而被覆盖掉,逐渐淡忘吗?”这是最好的方式,也是两个世界不至于混乱的自救方式吧,这种模式发生得很自然。就像世界上所有的物质守恒定律等等一样,都是既定存在的原理。
可是用有人比较特殊,杨正维跟我说他的详细情况。
“他是在那条街消失了之后三天就来找的我,我最开始并不知道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只是以心理动力学的角度,分析他,以为是成长经历造成的情感缺失。梦境只是他内心的影射,我试图在他所描述的梦境里面寻找一些被他意象化的东西来证明我的观点。”
“但我发现,所有的东西都不正确。他反复提到的一条街,在我的记忆里是空缺的,这个世界上没有那条街,但他的记忆里却有很多关于那条街的回忆。我尝试让他去解释这些记忆里的东西的含义,但是并不成功。他的精神有些崩溃,一方面,他能意识到正常的思维是这这东西都是他杜撰的,他的朋友也是这样跟他说。可是另一方面,他自己却法相信这个答案。”
“他的祖上是铜鼓村的人,可是他没有不在那里生活过,直到他二十岁及冠这年,回那里入宗祠,才发现居然有一条很神奇的街。他在那里遇到了他爱的姑娘,然后他们在一起了。一个很平常的爱情故事,说它是杜撰的也很正常,但问题在于,整条街连着里面的人都不在了。”
“他们已经在准备谈婚论嫁了,可是女孩的家里不让,他们不允许街中人与外界的人通婚。他们要保证纯正的血统。”
在这里我跟他说我的猜测:“那些老人应该是知道自己来自何方的吧!或者,他们有那个意识。如果真的是通婚了,那么他们生下的孩子就既不是这个现实世界的人,也不是虚境的人,那样的话,孩子该如何自处?我想,从这个方面来说,他们的血缘意识还是可以理解的。”
杨正维说:“也许吧。”
关于愚昧和后退这些问题本来就没有正确的答案。
他继续说:“反正在他们之间的这个问题却阻止了他们在一起,没有办法,他决定无论如何都要试一试,然后,他说他有梦到了那个地方。但是他说,很奇怪的是,明明梦就是自己想像出来符合自己臆想的东西,但他却又清醒的意识到他梦里的那个女孩,和他记忆里的不是一个人。他不知道是他精神出问题了还是怎么回事,所以他找到了我。”
我问:“即使这样,我也没有办法为你或者为他提供什么帮助啊?他的梦困扰着他,但每个人的梦是不一样的,我也没有办法去让他不做这样的梦。”
“但你可以帮他找到他真正想见到的人。”他望着我说。
我明白了他的意思,用我的梦魂之钥,它能帮助我找到那条街现在在虚境中的那个地方。那些虚境的区域,就像我和冥月的湖中小屋一样,它们属于虚境,却又是互相隔绝的,如果我可以找到那个地方,自然就能为他找到那个人。
“但是,你不像是这样多管闲事的人啊?”我好奇地问他,半是询问,半是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