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姐咬了咬牙,硬着头皮问道:“二东家,我手里有银子,可以给自己赎身吧?”
刘喜旺摇了摇头道:“现在还不行。过去一直是你管理粹香楼,你手里的银子,是公账还是私账,得好好查清一番......”
这是以怀疑自己贪污为由,不肯放自己离开了?
红姐眼色如墨,继续说道:“二东家,我过去接客已经满五年了,是不是可以选择干其他杂事,哪怕洗衣服、刷马桶,我都可以......”
刘喜旺撇撇嘴答道:“你不是已经好几年没接客了吗?从现在开始,接满五年,也就是你三十二岁的时候,就可以选择不接客了......”
红姐还要再狡辩,身侧的一个小姑娘扯了扯她的衣袖,红姐愤懑的话转化成了一丝苦笑道:“二东家,我现年二十七岁了,徐娘半老, 你认为会有恩客愿意花银子找我?”
刘喜旺撇嘴笑道:“说不定有人眼睛就瞎呢......”
红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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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红姐忐忑的坐在屋里,小丫鬟喜儿告诉她,真的有恩客指名召她了,让她梳洗打扮好、备好酒席等着。
饶红姐是红尘里的老江湖,内心还是慌的一匹。
她毕竟好几年没有接客了,似乎已经忘却了怎样讨好男人了。
相较于害怕,红姐则是更加狐疑,是什么样的男人,会放弃楼子里数不清的十六七岁的青葱小姑娘,而选择她这个半老徐娘?
不会是刘喜旺故意毁她,给她找了瘸子、癞子、傻子,甚至行将就木的老头儿......
正胡思乱想着,门“吱呀”一声开了,刘喜旺走了进来,回手关好了房门。
红姐瞟了一眼,冷然道:“二东家是担心我陪不好恩客吗?您放心,我在青楼里混迹了十年,有什么看不开的?不管什么样的恩客,我都想办法,让他尽兴而归。”
刘喜旺没说什么,而是坐在桌案边,给自己倒了一盅酒。
红姐皱了皱眉头道:“二东家,这酒菜是恩客的,您不能动。”
刘喜旺没理会她,不仅没停下来,还把酒端起来,一饮而尽。
红姐还要再说什么,刘喜旺已经撩起眼皮道:“我,就是那个恩客,你现在要做的事情,不是该给我倒酒、给我唱曲、给我跳舞,取悦我吗?”
红姐:“......”
红姐诧异道:“你,你疯了?自己花钱召自己家的妓子?”
刘喜旺唱起身来,迫近了红姐,一直把红姐逼近了床榻。
红姐这才发现,刘喜旺脸颊殷红得厉害,满嘴喷着酒气,应该在来她这里之前,已经喝了不少酒。
刘喜旺一字一顿道:“我是疯了,被你逼疯了!既然你不肯嫁我,我只好用这种办法得到你。”
刘喜旺跌坐在榻上,大手抓住了红姐的柔荑,头倚在了红姐的肩头,眼色如蕴的看着红姐的眼睛,嘟着嘴道:“红姐,你知道吗?我已经把银子交到公账里了,我已经包下了你七十三年,你现年二十七岁,我们刚好赴百年之约......”
红姐一怔,百年之约,百年之约......
红姐心头突然升腾起了一团火,试探着问道:“那、那你不成亲了?愿意这样跟我过一辈子,不怕你娘念叨你,不怕我生不了孩子 ,不怕我徐娘半老,不怕我......”
刘喜旺一下子把红姐给扯得跌倒在身侧,痴痴笑道:“红姐,徐娘半老,后边还有一句话,叫做风韵犹存,我就喜欢你,第一次谈契约时就刻在脑子里忘不掉了,昨夜,我是故意把你灌醉的。如果你不想成亲,咱就不成亲,就这样天天耳鬓厮磨,相守百年,好不好?”
红姐嘴角上扬,只要不娶她,没有家族的倾轧,她,又惧什么呢?
红姐一下子把刘喜旺也扯倒了,霸气十足道:“刘喜旺,你可别后悔......”
刘喜旺的脸顿时绯红一遍,如刚过门的小媳妇似的点了点头,喉咙里挤出一个字:“嗯。”
瞬间两个人,如交颈的天鹅纠缠在一处,灯火摇曳里,满是爱情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