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香菱这么一问,一向视规矩比山重的凌月都忍不住气得爆粗口骂道:“这孙家,舍家皆蝇蚋!田舍奴!!卑鄙无耻!!前日极尽讨好之能事,托官媒,下重聘,求娶至清;只两天不到,就出尔返尔,数落至清的不是,要求咱家退聘礼、退亲,全然露了乞索儿嘴脸!!何物等流!!!”
(注:蝇蚋,蛆虫;田舍奴,乡巴佬;乞索儿,叫花子;何物等流,什么东西。 )
连凌月都气得脸色铁青,骂人话一串一串的往外冒,比她这辈子骂人话都多了,可见孙家有多阴损。
香菱却无比庆幸道:“姑母,如果孙家不退亲,卿玥下早朝后,也会来劝您退亲。孙家,虽两代皆进士入仕为官,但人品太过不端。”
林至刚一脸愧疚道:“都怪我不好,平时看着孙历挺中规中矩个人,以为娘会喜欢,没想到他就是个阴险小人!怕咱家留下聘礼不还,竟写出这么多至清的不是来,这明晃晃的就是威胁!我找他算账去!打他个屁滚尿流,看他还敢不敢威胁咱家!!!”
香菱忙制止林至刚道:“先别去,你这样做只会让事情越闹越大,明明有理的一方,经这么一闹,反而是无理的一方,还会让至清的小错处传的到处都是,唾沫多了也能淹死人,你让至清怎么活?姑父和孙历同属翰林一院,虽然不同司,但也有同僚之谊,孙家出尔反尔,一定事出有因,先查清楚,再对症下药。”
香菱看向哭得死去活来的林至清道:“至清,你哭什么?你不是一直想得到一心人、白头到老吗?孙历这种小人,和你没结成亲就露出了真面目,这不是一件该庆贺的大喜事吗?难不成等嫁过去,再被冤枉了休弃?”
林至清的哭声戛然而止,虽然事态并没有改观,但经香菱这么一说,好像不幸之中还有那么一幸,最起码,比嫁过去再被嫌弃“行露足、笑露齿”好得多。
大家一直都劝不住的至清,被香菱这么一句话就给劝住了,众人不由得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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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菱安抚好了林家,便回了凌府,看时间下早朝的时间应该到了,等在了门口, 很快,凌卿玥回家了。
香菱拦下马车,直接对凌卿玥说了林家的事,让他赶紧查一查孙家为什么退亲。
凌卿玥气得脸色铁青,没有说什么,连府门都没进,直接坐着马车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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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卿玥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了,此时的香菱担心着林家的事,也一直没有睡,一直在等凌卿玥的消息。
凌卿玥在炭盆旁烤着火,边烤火边对香菱道:“打听到了,前天,孙历从翰林院下差后,被一帮小混混给打了,孙家小厮反击,结果错手,一个小混混鼻口窜血死了。赵诚以办案为由,把孙历和小厮带回刑部调查。孙家去接人,出来时,孙历没怎么样,小厮却被用过十多种刑具,孙历吓得都尿裤子了。回来后第二天,孙家就退亲了。”
香菱气恼道:“胆小如鼠!简直不是男人!!! ”
凌卿玥深以为是点头道:“赵诚就抓住了孙家的弱点,知道只吓一吓,孙家就会退缩。这个孙家,还真是烂泥扶不上墙。”
刑部和大理寺的职责并不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