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演习,这是军变!
不对,营地有疫病么?怎么一个个还有力气像蛐蛐似的斗殴?!
继续向前?还是留在原地看热闹?这是个问题。
“鹿鸣涧哨兵石野,见过陆大人,赵军医,幸不辱命,”哨兵急驰而去的同时高举腰牌,下马复命,“这位是坠鹰峰军医苏衡,这位是哨兵郑鹰。”
苏衡有些佩服这位哨兵,在这种剑拔弩张的氛围里敢直闯,太需要勇气了。
“军医请来了?”陆百川掉转马头看到俊美少年时楞住了,“你是谁?”
军医赵礼见到苏衡也楞住了,坠鹰峰军医明明是个老头子!
“坠鹰峰军医苏衡见过陆大人,见过赵军医,”苏衡出示腰牌后,恭敬行礼,“前任军医被山顶落石砸死,不治身亡,晚辈刚到营地两月不足。”
躁动的军士们更加愤怒了,老军医死了,这么个好看得像画里走出来的少年能顶什么用?这不是糊弄人么?
“陆大人,他多大?十五?十六?”
“赵军医,他是男是女啊?来这儿唱曲儿的吗?”
“就是啊……石野你个窝囊废,虎啸崖的魏军医请不来,就请来这么个小鬼唬弄我们?!”
苏衡怎么也没想到,赶来治病会被人这样评头论足,而且话还越说越难听。
一旁的郑鹰忍不住了:“你们都住口!我家军医人俊心善、医术高超,他刚从山下采买回来,没休息就往这里赶,你们说的都是些什么话?!”
“哦哟,还人俊心善啊?直接说人美心善黄花大闺女岂不更好?!”
“都住口!”陆百川只觉得苏衡有些面熟,却一时想不起哪里见过。
“苏衡?”军医赵礼上下打量了好几遍,嗓音有些颤抖,“令尊是?”
“家父苏行远。”苏衡回答得很平淡,赵礼的年纪和父亲差不多大,搞不好认识。
陆百川激动起来:“你是苏太医的儿子?!”
“陆大人,父亲早就不是太医了。”苏衡回应。
“太好了,太好了……”陆百川和赵礼两人长舒一口气。
刚才还满嘴嘲讽的军士们安静下来,他们戍边时间很长,还都知道名医苏行远,没想到这位少年郎是名医之后,这……
苏衡按住哨兵郑鹰,轻轻摇了摇头,疫情如火,把时间浪费在口角上实在不值得:“你戴上口罩,带着马在营门外候着,我先进去看看。”
“是!”郑鹰立刻退到营门外。
苏衡高声说道:“各位军士,请我来的是陆百川陆大人,治病救人是医者天职,但是如果各位嫌弃瞧不上,那就另请高明,我不会死皮赖脸跪下来求你们看病。”
“不对,苏行远的儿子是个病秧子,一年四季大半年都躺在床上起不来……你是不是骗人?”
苏衡哭笑不得:“我们赶了三日路程,我这样子像病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