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根到底,还是为了皇位。侯爷没有兵权,在朝中也没有势力,郡主嫁过去,还不够受气的。况且南阳王同时还迎娶了皇后的侄女,婉清小姐,那也不是个省油的灯!
罗绣娘跑到女儿卧房前,一手把着门框只感全身发抖,一手被方箬紧紧地搀住。尽管这样,她的双腿还是站不稳。只手揪住胸口的衣襟,深吸了两口气,方才在方箬的搀扶下抬脚走进去。
她缓缓走到卧榻边,看着榻上面如死灰的女儿,扬手甩开方箬。眸光猩红,双手薅住她的衣襟厉声怒骂道,
“你这个白眼狼,娘千辛万苦把你拉扯这么大,竟不抵外面一个男人在你心中的位置。为了他,你竟狠心,让你爹娘白发人送黑发人!”
罗绣娘越骂心里越委屈,止不住嚎啕大哭,“早知如此,我当初又何必把你生下来?何苦守着这个家?我这是什么命啊!呜呜呜……”
方箬连忙拉开她,将她搂在怀中,哽着声音说道,“夫人,夫人你别这样,伤了身体可如何是好?”
如今府上已经不成样子了,若是夫人再病倒了,侯爷难堪承受!
顾星冉如同死了一般,躺在卧榻上一动不动,被母亲这样质问,苦涩的眼泪顺着眼角钻进两鬓发丝之中,依旧未曾有只字片语。
顾星恬搀扶着顾宁文走进来,扬手示意喜鹊与方箬先行退下,她坐在卧榻边,为顾星冉诊脉。女人陡然间睁开双目,看着她,颇有种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的姿势,奋力抽回自己的手,歇斯底里地喊道,“滚!给我滚出去!不然我一定杀了你!”
顾宁文正欲开口,被顾星恬伸手拦住,看着眼前抓狂得女人,厉声说道,“我知道你恨我!可你想过没有,就算是没有我,离渊他就会爱上你吗?你嫁给他,只会毁了你自己,清醒点好吗?”
她话音未落,女人就扑了上去,罗绣娘拦都拦不住,顾星恬也没有躲,神情淡然的看着她,任凭她拽着自己胸前的衣襟。
“我苦苦煎熬了六年,就差一点点,我就是他的侧妃了,为什么你还是阴魂不散?为什么?我们好歹也是姐妹,你为什么就见不得我好呢?为什么?”
顾星冉失心疯一般地质问道,随即扬手就要扇顾星恬耳光,被她伸手攥住,“就是因为你是我妹妹,就是我们同是顾家的子孙,我才不想看你去死!
虽然我不知道离渊与你之间有什么交易,但我没想到,你竟这么疯狂,为了他,竟甘心服下绝子药,你的爱当真是伟大!”
顾星恬的话,让在场一家三口全都傻眼了。
顾宁文夫妇看着自己的女儿,眼里的痛明明灭灭,尤其是顾宁文,已经是失望透顶。缓缓转过身去,跌坐在木椅上,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什么绝子药?你给我说清楚了!”
顾星冉瞪圆了眼珠子看着顾星恬,眼下不仅脸色是惨白的,就连嘴唇都被她咬发白了。她似乎已经想起来了,当日离渊骗她服下药丸的时候曾说过,那是治好内伤的药。
原来是绝子药!
为什么?
他为什么要这样残忍地对待自己?
顾星恬见女人这副模样,心中了然,嘴角微微扬起一抹嘲讽,“看来离渊他不仅不是可以托付终身的良枝,就连起码的盟友都不够格!”
做女人做到这份上,也是够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