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只要有我在一日,你就是小虞的妻子,就是大顺的皇后。”
呵,顾灼华记得了。
那是大婚前一晚,叶斐然陪伴她的时候说的。
但她从来没有放在心上在世家圈子里长大,虚应故事,逢场作戏的事情,早就稔熟于心,甚至根本不需要过脑子了
。她不认为摄政王妃会把这话当真顾灼华眼圈一下子红了:“那,您为什么一直都不帮我?”
叶斐然问:“此话怎么说?”
“之前,我在皇宫里备受冷落的时候,您为什么不来帮我?”顾灼华的眼泪,刷地滑过脸庞。
叶斐然耿直道:“因为,我在外出打仗啊。”
“你是个大人了,你应该学会自己处理事情。我一直在外面奔波,不也是为了大顺江山牢固么?否则的话,一个女人,
在家里相夫教子,和小姐妹们赏花猜字,悠闲度日,有何不好?何必要弄到此身伤痕累累?”
叶斐然说着,忽然之间,拉下了自己的衣服。顾灼华吓一大跳,下意识要捂着眼睛,叶斐然说:“你看看。”
顾灼华放下了举高到一半的手,只见叶斐然肩膀上,刀痕俨然,把她吓呆了。叶斐然又转过身,背心处,是一道细小而
深的伤口,桃红色的,点缀在叶斐然白嫩的肌肤上,就像羊乳酪上点着的那一点儿红曲,触目惊心,妖冶无比。顾灼华
简直不敢想象是什么东西造成的,怯生生地问:“是,是为什么,王爷不介意么?我、我身上,从小是不容许有任何
疤痕的,哪怕是拧毛巾用得劲儿大一点,都要被娘说。那年有个丫鬟伺候我,我调皮,非得要荡秋千,结果我从秋千摔
下来了,膝盖上磕破了皮。娘就把那个丫鬟给活活打死了,她说,那丫鬟十条命,都抵不上我一根小指头”
叶斐然说,“我这些,是箭伤,就在上次剿匪的时候被流矢所中留下的。除了这些地方,我的腰,腿,都有。我没有办
法像你们这样,每日细皮嫩肉地保养,手指头被划破了个口子都愁得睡不着觉。当你说我没办法来帮你的时候,我在外
面披荆斩棘,这些伤,就是证明。皇后有皇后的职责处理,我有我的。你,还怪我么?”
顾灼华的眼泪早就吓回去了,心里好像打翻了五味瓶子,百感交集,哪儿还谈得上什么恨意?她羞愧得脸上发烧,低着
头说:“对不起是我太任性了。”
“唉。也不怪你我早就做好了长时间教导的准备,只是没想到事情一件接着一件,是真的抽不出空来。一直靠着你来
苦苦支撑,你娘又嗯,有点儿那么一丢丢的拖后腿。这次的幻情香,一定是她想出来的吧?”
顾灼华点了点头,脑袋恨不能低到裙子里去,“后来被我爹知道了,臭骂了一顿,东西全扔了。”
叶斐然说:“行吧。那这件事就这样算了。皇上那边,王爷已经聊过了,他不介意你做这糊涂事。至于我叫你来嘛,是
要给你诊脉。”
“诊脉?”顾灼华整不会了,瞪大眼睛。
叶斐然说:“幻情香对所有人都有影响,你就算事先吃下了解药,也只会影响得轻一点而已。来吧,我给你搭脉,看看
有没有影响到你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