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渊进山洞查看，封印还在。以无魔剑试探，直至地底传来低低的嗡鸣。他才松了口气。

出来时素玉盘膝坐在地上疗伤，小姑娘紧挨着她。

他对小姑娘招一招手。

小云善不去，还往素素身上再靠了靠。

清渊倒未跟小娃娃置气，等素玉疗完伤再细说。

素玉受的是皮外伤，运行灵力三周，后背的伤口便愈合了。

掌门发来传音，问情况如何。师徒二人未多耽搁，赶回去。

除了此前去玄天宗了解情况的徐清长老，掌门及众位长老已在议事厅等候，他们一过来，掌门便对归羽道：“开始吧。”

于是，归羽将他遇见云善的过程一一道来。

他们一行下山选拔弟子，一路很顺利，直至回程，凌云伞被一散修偷去，他一路追至边界的一个偏僻山村。见小云善被一妇人打骂，那妇人是她的伯娘，说话难听入耳，归羽便上前劝了一二。

不想，他才说两句，妇人就把小姑娘丢给他。小姑娘虽有灵根，却是普通的三灵根，不符合仙羽门选拔弟子的标准，只她实在没地方去，可怜得很，归羽才带她回来试一试。

这些，方才掌门他们已经听过一遍，这是说给清渊听的。掌门问清渊，“你可知这小女娃叫什么名字？”

清渊摇头。

归羽道：“叫云善。”

“她姓云？”清渊惊愕地重新审视小姑娘，随即想起什么，忙问：“可有受伤流血？”

小云善害怕地躲素素身后去，她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但是她从小就看伯娘的眼色，她知晓他们在议论她。许是……他们也跟伯娘一样，厌恶她。

素素拍拍她的小手，对清渊道：“她不曾受伤。”

众人都松了一口气。

当年云鱼长老以自身血肉为代价，封印住魔尊离火，能解开封印的只有天齐的云氏血脉。

归羽道：“云氏血脉早在五百多年前就被魔道屠戮杀绝，她许是恰巧姓云。”

这是近五百年来正道仙门心安的原因，云鱼是最后一个云氏族人。这世上再无人能将魔尊救出来。

“魔物找到的不可能是普通姓氏。”素素希望给他们提个醒，魔道大费周章弄出这一出，不可能善罢甘休。

纪律堂的虚静长老点头表示赞同，他向来谨慎小心，不信巧合一说，他道：“这世上可没人比魔道更熟悉天齐云氏了啊。”

议事厅陷入了一阵沉默。

良久，掌门叹息道：“正魔之争千万年了，又一个轮回罢了。清渊，这娃娃交由你看护，万万不能有差池。”

清渊郑重点头。

小云善怕他，不敢看她冷冰冰的模样，只往素素怀里钻。

素素眼看他们决定完小云善的去处，与书里一样，便将蝙蝠是从凌云伞中跑出来一事说了。

“大师姐，你这是何意？我绝不会勾结魔道。”归羽道。

“师弟不要激动，我只是陈述事实，并无疑心你的意思。”

归羽想解释，执法堂长老镜明道：“我倒是不疑素玉所说。魔物藏身于归羽的凌云伞进山门，正好避免了搜查。”

虚静点头：“先前魔道圣女在玄天宗弄出动静，我们引以为戒，不敢轻举妄动，那魔物便是借由这个时间去迟日峰解救离火。此等心思诡谲，我们差点就上了她的当。若非素玉追上去，后果不堪设想。”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归羽再想解释也没用了。

接下来他们又商议严守山门。门下弟子，无论内门外门，长老掌门，进出都要检查，以免魔物藏在其中。

归羽有苦难言，郁郁地走出了议事厅。

素素牵着小云善，从他身边走过，一本正经道：“师弟不必愁眉苦脸，魔物再敢来，斩杀便是。”

归羽：“师姐，我……”他想说不是因这个发愁，然对上她淡漠的目光，只能叹口气：“师姐说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