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十二文一斤啊!
如此薄利,只能靠量大来赚钱,这样的生意对他们来讲,如何解渴。
“易家小贼,欺汝太甚。”
接下来半刻钟,变成了易凡的咒骂大会,句句痛骂。
躺在家中后院的易凡连打了好几个喷嚏,天似乎有些凉,喊着阿金拿了张毯子过来,盖接着睡。
“本相要活剐了那小贼。”
裴寂此刻双眼布满血丝,愤怒早已冲得他失了理智。
“裴相不急,还有两月,就是他与齐王的比试,到时当让那小贼下不了翠华山。”
“还有将印书作坊给吞下,我等在盐损失的利益,总要有个地方找补才是。”
如此一说,大家也渐渐有了笑声,裴寂也慢慢没了怒容。
“诸位不要掉以轻心,小贼心思多,不可让他有半分的机会逃脱,小贼一死,以易怀的那憨性,岂是我等对手,到时将整个易宅连根拔了,才得以消今日之恨。”
众人皆是附和。
就在此时,一个仆役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
裴寂的心揪了起来,这段时间只要世家一聚会,似乎就有不好的消息。
这次好像,可能是又来了!
“何事?”
裴寂紧握着双拳,双眼瞪得犹如铜铃,一个文人居然有了赛张飞的感觉。
“相爷,咱的盐铺被砸了,百姓暴动…好多百姓…他们说不过掌柜的…就砸了。”
仆役许是跑得急,又许是心中紧张,一句话他说的断断续续,但众人还是听明白了。
裴寂身体晃了晃,耳中传来嗡嗡的声音。
众世家主皆是大怒,愤而指责道:
“如何不报官,巡街的武侯在做什么?还有皇城司他们在做什么?”
仆役被一群老头围着,面对四面八方的嘴,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他越急,众家主则咆哮的越狠,好一会卢家主拦下众人,让仆役说:
“禀各位老爷,这次是国子监的监生为百姓撑腰,武侯根本不敢前,至于皇城司,小人来时,他们还没有影子。”
“国子监?”
众人心中茫然,这跟国子监有一文钱关系吗?
仆役似是想到了什么,再次哆嗦道:
“国子监生喊了一个口号。”
“是什么?”
“说什么:读书不为民作主,不如回家卖稻谷,还说什么某些利益熏心之辈,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小人觉得,他们是意有所指。”
仆役好死不死的还加了一句。
差点将众人气的喷血,这分明是指着和尚骂秃驴。
众家主没喷,但有一人还真的气急攻心,仰着脖子,突然卟得喷血,喷出足有尺余高,可见功力之深厚。
“相爷喷血了。”
“老爷…老爷…快去郎中。”
众人一阵忙乱,各家主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出了彼此的意思。
似乎,裴寂不是一个合格的世家代言人。
裴寂到底还是被抢救了回来,他清醒后,说的第一句话就是:
“给百姓退,否则世家就失了根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