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连听到的人声话语都不成句子，被利刃切割成碎片词语。

他抬起头，用衰老混浊的眼睛打量着世界。

模糊一片，流光晃动。

“狗……”

似乎那人说得没错啊，离家之后自己确实好像一条狗，流浪在街头，靠劣酒与垃圾度日。

可仔细一想，佩尔又觉得不对，”我也拯救那些流浪汉了啊，虽然是靠……靠谁来着？”

佩尔绞尽脑汁，愣是想不起那个名字。

他扭头，看到身旁端正坐姿、被士兵围着的的亚森·加西亚，更加困惑了，因为他已经完全失去了对这人的印象。

“好像在哪见过，而且似乎还……亏欠他很多。”

亚森转头看向望过来的佩尔，眉头紧锁，两个男人四目相对。

这人的混沌状态越来越严重，一直在喃喃自语，一副命不久矣的模样，说不准会成为累赘。

“还能撑住么，佩尔？”亚森问道。

佩尔无法回答，因为此时在他耳中，所有的声音都是一连串炸响的音波，他压根就听不明白意思！

但他残留的最后一点理智，仍然在试图理解机舱里的一切。

债主需要帮助，需要一个能够摆脱包围的契机，而我……能帮他。

想到这，佩尔闭上眼睛，听从自己内心的声音，寻找过往曾取走的东西，然后倾尽全力。

与生俱来的天赋在喉咙释放——

虚空鲸鸣！

横跨两个纬度的声音降临这座小小的飞行器，随后震彻云霄！

释放力量后，更恐怖的混沌之力侵蚀佩尔的精神领域，他再也听不见任何现实的声音。

到处都是诡异低语，从四面八方涌来，诅咒忏悔与赞美歌颂同在，有人在要他死，有人却在祈祷他生。

紧接着，佩尔感觉到脚下的世界倾斜了，强大的气流把他甩出飞行器，他睁眼环顾四周，乌云闪烁着星光，自己离那滴“雨滴”越来越远。

他正在下坠！

砰！

撞碎一些硬物后，佩尔跌出了天空的那朵云。

失重状态下，佩尔尽力保持平衡，无助地望向天空的墨云，铺天盖日，仿佛那是一座不可逾越的大山。

就在这时，他看到了那个男人的身影。

仿佛一柄利剑冲破黑云，以子弹俯冲的动作一跃而下，突破音障，朝着他破空飞来。

风声亚森耳边狂啸，他伸出手触碰佩尔。

展开飞行力场！

半径十米的柔和力场包裹着两人，像一层扭曲空间的泡泡，却让佩尔浑身轻盈。

伴随而来的还有那道碾压所有耳边低语的咆哮。

“开始起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