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恒檐身为宗门太上长老名不正言不顺的儿子,阿藤这个单方面脱离了宗门的木灵峰峰主,拿出身份唬一唬他还是没问题的。
瞧,这不就让她给唬住了。
“能得尊者看重是弟子的荣幸,弟子以后定勤奋好学,绝不负尊者所托,只是拜师一事还得知会一声弟子的母亲……”
“哦,你觉得你母亲会管你这事儿?”见恒檐一本正经地回答,阿藤不由嗤笑一声。
她满不在乎的轻慢态度显然引起了恒檐的不满,但此刻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恒檐也只是耐着性子同她道:“不论如何,身体发肤乃父母所赐,都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拜师一事是弟子一生中的大事,理应征求母亲的意见。”
阿藤笑了笑:“你倒是挺重情义,这么说,若是你母亲不同意,你便要拒绝本座了?”
闻言,恒檐的面上露出一丝慌乱,到底还是个小孩子,表面上再怎么镇定,被戳中了心思也忍不住暴露内心的情绪。
阿藤噗嗤一笑,看着恒檐的目光犹如一只踩在脚底下的蚂蚁,她懒洋洋地靠着席枕,用最轻淡的语气一字一句地给出警告。
“你该知道,本座留你不过是为了膈应一个人,只要达成了这个目的,那么你在本座身边不管是以徒弟还是奴仆的身份自居,亦或是被本座炼制成傀儡,本座都不在乎。
至于你的母亲,若你觉得你母亲能有灭了逍遥剑宗的实力,大可叫她过来救你,否则,她来了也是白白送命。”
忽然想到什么,阿藤笑容更甚:“不过换个角度来想,你母亲就算知道了你身处险境,应该也不会来救你,若非如此,她也不会将你丢在逍遥剑宗不管不顾。”
恒檐的双手紧握成拳,脸上被杂乱的发丝挡住,看不出表情,不过只看手上蹦出的青筋就该知道,他在极力压制着某种情绪。
片刻之后,恒檐深吸一口气,似是认命了一般,缓缓地跪在地上,给阿藤磕了三个响头:“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这拜师礼行得委实不太诚恳,不过阿藤也没放在心上,恒檐在逍遥剑宗受了七年的冷落,竟还能养成如此规正的三观,说出身体发肤乃父母所赐之言,倒是叫阿藤惊讶。
她倒不是对这句话不赞同,只是一想到恒檐的父亲是害死了她养父母的人,又妄想对她出手,阿藤就觉得恶心。
三观正又如何……
阿藤看着恒檐,带着丝丝凉意的笑容让人头皮发麻,即便恒檐此时保持着磕头的姿势,也感觉到有道目光停在他头顶上,炽热得让人难受。
既然落到了她的手里,那她迟早给他掰弯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