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不能别来,我讨厌你,无比厌恶,身上流着你的血让我感到难受,我要是有能力的话,会毫不犹豫地杀了你。”
女人不怒反笑,眼底微微湿润。
她伸手抚上男孩的脸,哽咽道:“之澜,这是你第一次跟娘亲说那么多话,娘亲很开心。”
叶初扯了扯叶之澜的衣角,把他从回忆里拉回来,“之澜,我上次在客栈见到的就是这个女人。”
叶之澜淡淡的嗯了一声,然后问道:“姐姐觉得她是什么人。”
这个问题有点难回答,毕竟女人在最后关头救了她,只能算亦正亦邪吧。
叶初反问道:“你问的是好人还是坏人?”
叶之澜笑了笑,墨瞳泛起一丝涟漪,“在姐姐心里只有好与坏之分吗?”
当然不是这样的,好坏只是世人拿来界定自身的罢了,每个人丈量的尺度都不一样,怎能轻易划分?
于是叶初否认道:“不,在我心里没有好坏之分,只有对我好与不好之分。”
闻言,叶之澜稍长的眼睫微微上扬,淡笑有放大的趋势,“原来姐姐是以自己为中心划分的,那么之澜对姐姐可称得上好?”
肯定算不上,叶初又不是受.虐.狂。
她偏了偏头,故作羞赧道:“你自然是好的。”
女人缓步走出,视线在二人身上徘徊,清冷的声音合着雨声响起,“你们进来吧,今日怕是回不去了,在这住下吧。”
待在外面的叶初猜不到齐淮天跟女人说了什么,只见他们之间的气氛缓和了不少,看来是谈好了。
叶初跟夏芸睡在一起。
吸取上次的教训,这次她哪都不去,就守在房间,夏芸去哪她就去哪。
“你们睡了?”女人站在外面轻敲木门,月光将她的身影倒映在地上。
油灯都还未熄灭,一看就是没睡,叶初赶紧打开门。
女人侧身走进来,坐于榻上,勾唇轻笑道:“这房间有点小,你们怕是睡得不舒服。”
夏芸立马站起来,恭敬道:“前辈,这么晚来可是有事?”
女人没理她,朝叶初招了招手,眼眸带笑道:“你过来,跟我坐在一起。”
忽然,叶初终于找到哪里不对劲了。
就是这样,两个女人太过于亲密,弄得怪怪的,但她沉默了下,还是走过去。
女人的骨架偏大,坐在床上占了很多地方,叶初想不碰到她都难,“前辈,有话就直说吧。”
女人伸手点了点叶初的鼻尖,“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叫叶初对吧。”
叶初不自在地偏开头,身子有些僵硬,“嗯,在下是叶初。”
“好,小初初,你今年多大?”女人的手移至她肩膀上,没有再动,在外人看来只是长辈对晚辈的关怀罢了。
叶初忍住想打对方的冲动,耐着性子回道:“十八。”
夏芸好似也察觉到不妥,“前辈......”
刹那间,女人脸色落了落,斜睨着她道:“小小后辈竟敢打断我说话,可是缺教训?”
此言一出,夏芸立即闭嘴,表情很是不好,到底是没受过责骂的好女郎,被训倒是第一次。
说实话,从样貌上看女人的年龄比她们大不了多少,但前辈就是前辈,无关岁数。
女人清了清嗓子,对叶初道:“不小了,家里人可否给你许婚配?”
她愣住,摇头,“未曾,家里人没提过这些事。”
靠得越近香味越浓。
叶初心口一窒,还是想不起来在哪里闻过,两人齐坐着,高度相差甚大,她仅到女人肩膀之处。
难不成是男扮女装?叶初看向女人的脖子,并没有想象中的喉结,她松了松心,应该是多虑。
跟男子一样高,或者比男子更高的女子又不是没有,在现代,女篮身高都是杠杠的,不比男的矮。
女人留意着她的一举一动,莞尔一笑道:“小初初你在看什么呢?”
这个称呼听起来很别扭,叶初又不好意思纠正她,只能自动过滤掉,“没什么,只是觉得前辈长得很好看,情不自禁的多看几眼。”
女人摸了摸自己的脸,颇为自豪,“我也觉得自己长得很好看,没想到小初初也跟我想的一样。”
叶初特意打了个哈欠,“前辈,夜深了,您早点回去歇息吧,明日您不是还要和我们出去吗?”
夏芸附和道:“是啊,前辈,您得休息好。”
女人没再说什么,打开门走出去,顺便还给她们把门带上。
河水将木屋与地面隔绝掉,月光下深山处人影交叠,女人熟练地吹着玉箫。
明日会有一场好戏上演,明城这几年也的确是过于无趣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