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市川椿认识他的这段时间里他笑得最开心的一次,腼腆小孩释放本性,让她油然而生一种自豪感。
香织拉了拉市川椿的衣角:“神明大人,他在笑什么呀?”
市川椿睁眼说瞎话,随口就来:“他正在为村子即将到来的幸福与安定发自内心地高兴着呢。”
“原来如此!”香织崇拜地看向两面宿傩,“神明大人身边的人都是好人呢!”
两面宿傩:“。”
这下轮到他笑不出来了。
那位村民大概是被市川椿吓怕了,这一趟跑得飞快,没多久就重新回到了这里,他的后面跟着年迈的村长和神婆,神色一个比一个严肃。
“没别的事我就先走了!”村民丢下这句话就立刻开溜。
神婆拄着拐杖走了过来,但质问的对象却是这里最无害的小女孩:“香织,这是怎么回事?”
香织一想到山洞里的遭遇就控制不住地害怕,她往市川椿的身后缩了缩,小心翼翼地说道:“这位是神明大人……是古埃及掌管杀妈的神灵……”
市川椿:“……”
倒也不必把她当时随口一说的话记得那么清楚!
“恕我冒犯,”神婆活了一大把年纪根本没见过什么神灵,她也不确定对方的身份是真真假,但能从那个人间地狱般的山洞带回祭品的一定不是简单的角色,她只好谨慎地试探道,“请问香织说的是真的吗?您真的是神灵吗?那个……掌管杀妈……”
“是母神。”市川椿眼睛都不眨一下地胡编乱造。
神婆大惊,颤颤巍巍地问:“那……古埃及是……?”
“哦,那是一个遥远的地方。”市川椿高深莫测地说,“靠你们的双腿行走,你们一辈子都无法抵达。”
她扯了扯手中的布条,在普通人看来,光是捆住一团空气就足够诡异了,“这就是浑水摸鱼假扮神明的妖怪,你们居然把被选中的圣女全都献祭给了这种货色,实在是愚昧!难怪这片地带依旧荒芜凄凉,原来是触犯了神怒,被视你们为子女的神明心痛地抛弃了啊!”
村长抖成了筛子:“此、此话当真?”
他想到了去年的蝗灾、前年的旱灾、近几年来村里的离奇死亡案件,甚至还有上个礼拜他儿子出轨被捉奸在床害他颜面扫地一事,总之,一切不好的事情全都浮现在他的脑海里。
市川椿微微抬起下巴,口吻高傲:“你可以不当真试试。”
村长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双腿了,“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搞得对这个动作有点ptsd的两面宿傩不可控地开始头痛。
神婆还保持最后一丝理智:“请问您能否向我们证明神明的身份?”
市川椿慢悠悠地看了神婆一眼,她无奈地摇了摇头,轻叹一声:“看在我心情不错的身份,就让你们见识一下吧。”
她将道具图鉴变了出来,正思考拿哪张卡片来装个逼,哪料到神婆一见到她凭空变出了一本书,瞬间脸色一白,随着村长一道“扑通”一声地跪在了地上。
“是我有眼无珠、见识短浅,竟敢质疑神明大人的身份!”
市川椿努力压下抽搐的嘴角,她没想站在装逼起跑线上还未发力,居然就顺利地搞定了:“……没事,你们先起来吧。”
她好像有点能理解宿傩哥的感受了,这帮人怎么说跪就跪啊!先让她装一波啊!
听到心目中的神明大人这样说了,香织犹豫了一下,从市川椿的身后走了出来,把村长和神婆两位年事已高的老人搀扶了起来。
“神明大人,请问这位是?”
村长指的自然是她身边的两面宿傩,毫不夸张地说,光是他站在那里就比市川椿那一番装腔作势还要吓人,他们那么快就磕头认错,两面宿傩功不可没。
“哦,他啊。”市川椿瞥了看戏看到现在的两面宿傩一眼,迅速为他量身打造了一个新的身份,“他是我的神使,两面宿傩。”
两面宿傩看戏看得好好的,突然被冠上了一个莫名其妙的恼火身份,脸色像生吞了猪脑花一样难看:“你说什么?”
眼看神婆和村长又要熟练地跪下了,香织差点被他吓哭,市川椿仿佛什么也感受不到似的,亲昵地上前挽住了他的胳膊:“别害怕,他的性格比较桀骜不驯,但我们的关系情同手足。”
两面宿傩露出地铁老人看手机的表情:“谁和你情同手足了?”
市川椿选择性失聪,笑眯眯地补充道:“就像亲兄妹一样好呢。”
两面宿傩:“你这女人是耳朵不好吗?”
市川椿:“对了,你们可以称呼我为两面三刀。”
两面宿傩:“。”
他再次确定了,市川椿是脑子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