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踪这自若的态度及话语间的轻蔑瞬间激怒了沐朝弼,只见他飞身跃起双手执剑便朝莲踪劈去。
莲踪却是应对自如,边战边退寻着时机退去。几个来回间纵使沐找弼及一众手下已将莲踪团团围住却依旧是半点便宜也未占到。
又是几番过招后沐朝弼瞧着叶莲踪丝毫未见惧色,边停下攻势与他拉开了些距离将剑尖指着他道:
“先前我便一直怀疑先生非我族类,既已至此,先生又何必再隐瞒身份?你到底是什么?”
莲踪闻言蓦地一怔,眉头不由一蹙却未作答,只于目光间突地露出一丝警惕之色。
“哈哈哈哈哈哈。”忽而,沐朝弼仰天一笑,像是屡居下风之后突而占了一丝占上风。
“你果然是个异类”沐朝弼眸中狠辣闪过。
“二公子且退下!”忽而自房梁上窜出了五个红衣黥qng面在脸上刺青的男子,人手一个人皮囊壶,冲着莲踪便将手里腥臭鲜红的液体泼洒了出去
叶宅内,正在院里溜达着等待莲踪归来的阿沅不知怎的,心忽然咯噔一下便漏跳了一拍,脖颈上原本戴得好好的玉佩,缠着玉佩的红线便断了开来。
“啪嗒”一声,那玉佩应声摔落在地,刹时摔出一道长长的裂纹。
阿沅因着这声响蓦地回过神来,这才急忙弯腰去拾玉佩,可才一俯下身小腿便传来剧痛让她一个失重摔倒在地。
不远处的凤蕤看到阿沅摔倒,连忙收回了逗猫的手,翻过栏杆朝阿沅处奔去。
原本气定神闲边嫌弃凤蕤边安抚怀着黑猫荼语将将垂下的眼突地一瞪,白眼珠忽而像晕开的墨一般瞬间黑尽。
只一刹,荼语整个人便由实到虚渐渐隐去了身形
凤蕤飞速奔至阿沅身前小心翼翼将她搀扶起来在一旁的石鼓上坐下。
“二弟?你还,还好吗?哪里不舒服?”凤蕤慌手乱脚抬手在阿沅眼前晃了晃又探了探她的额头,可阿沅目光呆滞着双眼没了焦距,手足无措的凤蕤只好一直叫着她的名字。
隐隐约约间阿沅听到了凤蕤好像正在叫她,模模糊糊间她似乎也知道他就在眼前。
可此时她觉得自己的意识似乎正脱离她的身躯越飘越远,一低头才发现她居然看到了自己和凤蕤正在脚下。
她伸手要去够自己的身体,可是越用力似乎飘的越远。有一股无形的力量正在身后拖拽着她,任阿沅用尽浑身力道都不能与之抗衡。
无形中拽着她的力量让她感觉自己越飘越高,直到完全将她吞噬在一片黄沙之中。
沙粒一粒一粒滚进阿沅眼中,锥心的疼教她不得不紧闭着双眼。那吞噬着她的黄沙滚滚而至间还伴着尖厉如鬼怪野兽般的嘶鸣声。
就在阿沅感觉自己即将窒息之际,那黄沙嘶鸣的刺耳声忽地戛然而止。窒息感随着口鼻间吸入的空气猝然消失,阿沅如同溺水之人浮出水面般一口气重回喉间。
大口喘息着跪倒在地,阿沅边咳喘着眼前的画面边渐渐清晰。
虚实间眼前渐渐显出一个红衣褴褛黑发曳地的女子来,只见她浑身伤痕累累,鞭刑过后的肉绽皮开的伤口正往外渗着血。
虚弱无骨的身子被数条铁链绑在一根巨大的石柱上,血液混着汗渍将她细碎的头发打湿黏在了惨白的脸上,遮住了她大半张脸。
“辛”忽而耳边传来个熟悉的声音,那声音微风一样钻进阿沅的耳朵。
定睛一看,那红衣女子身后一人白衣飘飘仗剑而来,狂风裹挟着黄沙在他脚下肆意翻滚,阿沅看不清他的面容,却觉得这声音这身形、眼前这一幕好像好像似曾相识。
“辛,别怕”
那男人双唇动了动,动作间忽而一群黑影便朝那一红一白两人扑去。
“阿沅!禾阿沅!你给我醒醒!阿沅”
耳边忽而传来凤蕤高声嘶吼,阿沅像是忽而被人从梦中叫醒一般蓦地醒过神来。
刚一回神眼前便出现了凤蕤近在咫尺一张五官扭曲的脸。
猝不及防被吓一跳阿沅本能的朝后一退,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你,你干嘛?”阿沅抬手拍了拍前胸压惊,继而甩了甩头。
“哎哟我天儿,我以为你丢了魂儿了,吓死人了。你都不知道你刚才就跟被鬼勾了魂儿似的,一动都不动,我差点没吓死。”凤蕤边说边舒了口气。
“好了,别总那么夸张。”阿沅习惯了凤蕤这夸张的做派,随即起身拍了拍灰道。
“诶?我哪里夸张了,不信你问荼坊主嗯?人呢?”荼语边说边转身朝荼语方才站着的地方指去。
可这一瞧,荼语却不在原处。
正在两人同时朝凤蕤指的方向望去时,身后突然“砰”的一声响,像是什么重物砸落在地。
两人俱是一惊,随即转头朝身后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