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六杯鲜奶乌龙(1 / 2)你怎么还不表白首页

应方阎觉得姜竟一定是故意的。

他刚从合众拿了合同,出来的时候,看见马路对面有家卖芋头饼干的店,想着昨天把小姑娘弄哭了,今天去给她赔罪。

然后他买完,给裴暖打了个电话,没人接。

余光再随眼一瞥,就瞧见街上一道很眼熟的背影。

裴暖。

穿着他给送的裙子的裴暖。

在跟身边一位高大的男人说笑。

她不是社恐吗?

还有,她昨天聚餐都没今天打扮得这么漂亮。

应方阎从纸袋里摸了一块饼干,抛进嘴里,咬得嘎嘣响。

半晌,他从牙缝里挤了一句。

“真他妈有你的……”

他把纸袋塞进包里,想也不想,就跟了上去。

他仔细审视了一下她边上的男人。

个头,没他高。

脸,没他帅。

气质,没他好。

裴暖大学四年,对着他这么优质的帅哥都没点表示,转头就找了个差他这么多的?

应方阎惆怅了。

他跟着裴暖转了半天,等到日暮西沉,他们走回地铁站,似乎要分开了。

——妈的终于要走了,滚滚滚。

应方阎还没高兴半秒,就看到裴暖伸手,握住了边上男人的手。

脸微侧的时候,他看见了裴暖唇角弯起的弧度,泛红的脸颊。

晴空乍响惊雷。

他眼睁睁看着裴暖牵着边上男人的手,走下停电的扶梯。

……裴暖,还没主动要牵过他的手。

大部分时间都是他自作主张或者假装不经意地握住她的手。裴暖没说过不好,他也只当她内向,不会主动。

原来不是阿。

应方阎有点沮丧,宽立的肩膀也朝前微塌下去,像没精打采的流浪狗。

张郁驰还想请裴暖吃晚饭,她想了想,还是拒绝了。

裴暖说:“不好意思阿,我回去还有画稿要清。”

张郁驰说:“没事,那我送你回去吧。”

裴暖说:“坐地铁吧,还快些,现在路上正堵。”

两个人走到地铁站,下去的电梯恰好停了,裴暖穿着高跟鞋,看见张郁驰伸出来的手,迟疑一下,搭住了。

这个动作,好像应方阎。

应方阎大四毕业演讲的时候,她也穿了双高跟鞋去看,坐在后排,打扮的漂漂亮亮,想被他看到,又怕被他看到。

前面有几个师哥注意到她,转过来跟她说话,问晚上去不去唱K吃饭。

裴暖说话声音小,隔得远,前排的师哥总要重复问她几遍,有点逗她的意思。

裴暖有点烦,又不好意思闭嘴落师哥的脸,只好耐着脾气一遍一遍答。

“学妹,晚上来一块吃饭吧?”

“不去。”

“什么?”

“不行……我有事。”

“听不清哎,你再说大点声。”

“我说不去。”

“啥——哎哟操,谁阿?”

前排的椅子连在一块,被踹得震了一下。

应方阎穿着白衬衫,领带被扯松了点挂在脖子上,走到裴暖身边坐下,不耐烦地说:“人家说不去,聋阿?”

前排的人讪讪闭嘴:“应哥,是你女朋友阿,真漂亮。”

应方阎没否认也没确认,甩甩手,让他转过去。

裴暖脸红得厉害。

虽然这种玩笑老被开,但是每次听,还是会没法控制的开心和害羞。

应方阎问她:“还坐着?”

裴暖懵懵地仰起脑袋:“阿?”

应方阎扯着嘴唇笑说:“你学长都演讲完了,还要看什么?”

裴暖脸更烫了:“又,又不是来看你的……我陪周粥来看姜师哥发言。”

应方阎似笑非笑地盯着她:“嗯?”

裴暖脑袋埋得更低了。

应方阎不逗她了,站起来,冲她抬了下下巴,“走吧……怎么今天这么高了。”

他有点稀奇地看着水平线上升的裴暖,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

嗯,更顺手了。

站在礼堂上的教授似乎注意到站起来的两个人,拿起麦克风就说:“哎,应方阎你学生代表的样子呢,你——”

回答他的是大门“砰”地一声。

应方阎拉着裴暖跑了。

礼堂前面是一排绵延到底的楼梯,很长,略陡。应方阎跑了几步,发现裴暖还站在最上面,慢慢地,一级一级地踩下来。

他就折回去,把右手伸给她。

裴暖愣愣的,大脑有点宕机。应方阎见她迟迟没反应,不等了,抓住她的手,牵着她往下走。

裴暖的掌心腻出一点汗。

应方阎手比她大很多,也糙一点,有打篮球覆得薄茧。

干燥,温热。

哪怕松开手以后,悸动的触感也留在了手上皮肤的纹理里。

一阵冷风灌进裴暖的脊背,让她迅速松开了张郁驰的手。

对上他略微不解的脸,裴暖握住了边上的扶手:“感觉这样更好走些。”

他到底不是应方阎。

裴暖有点失落。她跟张郁驰是两辆不同方向的地铁,说了再见之后就分开了。

她又把脑袋低了下去。

地铁到站,她慢腾腾地跟着人群往出口走,正是下班高峰期,她被挤得跌跌撞撞。

唉。

习惯了。

裴暖把包抱在胸前,往前移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