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咯,我知道呢。我告诉阿弟了,他不能伤你,也不会杀仝名贱的,你就放心好啦吧。”
一道爽朗的笑声响起,却是仝名贱从藏身处站起身来,大步流星走到竟然身边道:
“田姑娘,在下便是仝名贱。多谢田姑娘不杀之恩。”
又冲着冷一箭抱拳道:
“在下仝名贱,你就是田心绝,也就是大名鼎鼎的冷一箭吧?”
冷一箭开始有些警惕之状,很快又转为无所谓的样子,偎依在田心甜身侧,只管低头一根根扯草,对仝名贱的问话毫无反应。
仝名贱不以为意,拉着竟然也坐到地上,笑道:
“我听竟然说了,今日一见,果然不假,田姑娘不仅人长得美,而且心地善良,仝某十分佩服。”
田心甜道:
“佩服什么?”
仝名贱道:
“恕我冒昧一问,田姑娘虽身为寨主之女,又如此美丽,却还没有出嫁吧?”
作为墨家行走江湖有名的游侠,仝名贱涉猎极广,知道土家女子出嫁后头上会挽“巴巴髻”,眼前的田心甜年纪虽然不小,却仍未挽髻,以是有此一问。
田心甜淡淡答道:
“是啊。”
仝名贱道:
“想必是为了照顾你的阿弟,才没有出嫁的吧?所以仝某十分佩服。”
田心甜叹道:
“是啊,阿弟一生下来就和别人不一样,父亲只看了一眼,就吩咐要把他扔掉。母亲开始时还觉得不舍,唉,可是她连自己都保不住。要不是我大吵大闹,天天守在他身边,阿弟早就没了。”
竟然道:
“我知道。”
田心甜道:
“是啊,我也告诉你了。这些事在我们寨子里不是什么秘密,大家都知道,不过父亲不准他们说罢了。”
仝名贱道:
“竟然,你没告诉我们吧?是怎么回事?”
田心甜颇为赞许地看着竟然,道:
“也没什么,就是传言阿弟是野人的种,我母亲受不了流言,自杀了。大家都这么说,我觉得父亲也是这么想的,母亲怎么受得了?唉,阿弟长得确实不一样,和父亲、和我一点都不同,你说,他是不是真的是野人的种?”
竟然道:
“你不是说根本没有野人,是你们拿来骗别人的吗?”
田心甜泪光闪动,心不在焉道:
“是吗?我也不知道。这么大的一座山,谁知道里头到底都有些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