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汾手上不动,嘴角却微微扬起,“居然这么快就发现了啊!”
浪捡微笑,“阁下谬赞。”
宇束冷眼看着尚熹,“喂!女人!你怎么又偷到我厨房来了!”
“我!你!克扣伙食!”尚熹梗着脖子道。
堂汾看着周围的亮光,是鲛人举着夜明珠将这厨房围了起来。
“就在下一个人前来拜会而已,不用这么大阵仗吧?让两位王子这么大晚上不能安寝,真是罪过。”堂汾道。
浪捡却不接他这话茬,“阁下便是堂汾大人吧。”却不是问句。
尚熹:“?”糖啥?不是叫白什么什么吗?那名字她想起来就肝疼……
堂汾笑道,“大人不敢当,就是个打杂的而已。”
他见宇束的眼神时不时往尚熹脸上瞟,试探道:“莫非在下手上这位是五王子的红粉知己?”
尚熹:“?”
宇束冷冰冰道:“不是。她什么也不是。”
堂汾:“哦?这样啊,那看来我挟持她也没有意义了,那就杀了吧。”握着匕首的手动了动。
“唉,不是,你们有仇干嘛要拿我开刀啊!”尚熹哭道。
她还没活够啊!换魂之后死了也不知道会不会换回去,这躯体也不是她的啊,她还想还回去呢!最重要的是她没有尝够人间百味啊!
堂汾的手一顿,尚熹松了一口气。
他朝宇束一笑,“五王子身上的术就是这个小妖解开的吧?”
宇束不耐烦道:“是又怎么了?”
屋子里一直没什么存在感的卫兆身子一哆嗦,欲哭无泪,老大啊!你怎么还给说出来了呢!这不是把救命恩人往敌人那推嘛!
“想不到你还挺厉害啊!”这话是对着尚熹说的。
“那是!”尚熹神气道。
“不对,你个老匹夫快放了我!”
“既然如此,那人我就带走了!”堂汾挑眉一笑,周身霎时旋风猎猎,锅碗瓢盆砸了一地,两个人就像消失在风中一样不见了踪影。
默了片刻,浪捡道:“都散了吧,回去睡觉。”
宇束问道:“不追了吗?那风阵并不强,应该跑不远。”
“不用,就算追上了也打不过。”
“噢。”
……
风阵将堂汾二人带到了杜府不远处的荒宅里,堂汾收起匕首,拦腰扛起尚熹就开始飞檐走壁。
尚熹捶打着他的后背,叫骂道:“放开老子!”
堂汾头也不回道:“我要是真放了,你可就掉人家屋顶了啊!”
“那也好过落在你这老匹夫手里!”
堂汾停住脚步立在屋脊上,尚熹心头一喜,难道真要放了她?这么好?
身下的人又动了起来,还比刚刚飞的更快。
“啊啊啊啊啊慢点啊喂!”
等到落地之时,尚熹眼冒金星,缓了好一会才清醒过来。
一个小院,大树底下好乘凉,堂汾坐在石凳上,两肘抵在石桌上把玩着一只茶杯,语气平淡,“听你的意思,你从前认识我?”
尚熹冷哼一声,直起身来俯视他,“怎么,和老子玩套路?你以为装失忆老子就能原谅你的罪行吗?”
“这样吗……”堂汾正色道,“不知在下从前是谁?又对姑娘做了何等不可原谅之事?”
尚熹斜睨他一眼,看他真诚的眼神不似作假,上身微微朝他那边斜一斜,“你脑子磕坏了?真不记得了?”
堂汾微笑,等着她解惑。
虽然她视他为敌人,可两个人也不是生来就是死对头吧?其实对于他将她锁在井里的这件事,她也没有那么恨。
毕竟当年,错的是她。
心里那么想,嘴上却是不饶人:“呵,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像你这样的大坏蛋就应该一辈子心怀愧疚浑浑噩噩地活着!”
“是吗?”堂汾失笑。
“那你又是谁呢,”他看向她,眼里带着三分探究,“尚熹,还是,”
“换魂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