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莲英把秦慈禧伺候回了卧室的床上,帮他掖好被子,又用手摸了摸他的额头,被冰啤酒冰过了,确实没有那么烫了。
童瑶把已经不冰的啤酒罐子拿回冰箱里冰着,又拿了一罐新的回来,轻轻抬起秦渊的脑袋,把啤酒罐子垫在了他的脖子下面。这样的姿势可能稍微有些不舒服,不过好在床很软,枕头也软,所以能够缓冲一下他的脖子。
秦渊皱了一下眉头,大概是童瑶的动作有些粗暴,或者脖子下面的罐子太冰了,但他现在一点儿反抗的能力都没有。
“保温壶在哪儿?”童瑶难得居高临下地站在床头问秦渊。
秦渊微微睁开眼睛,长长的睫毛颤抖着,说道:“厨厨房的柜子”
得到了需要的信息,童瑶转身就走,可秦渊又在后面沙哑地开口:“谢谢。”
童瑶回头,正好撞上秦渊的眼睛。他分明是闭着眼睛的,而且睫毛过长,几乎遮住了他的眼球,但是童瑶还是清楚地看到了他的眼神。
如果非要找一种动物来形容的话,现在的秦渊像是下雨天流浪在外的小狗,可怜巴巴地打着颤儿。
要说品种的话,就随便那种路边的杂种狗最贴切了。
童瑶皱了一下眉头,转回去,径直走向厨房。
她在厨房灶台上面左手边的柜子里找到了她们家的保温壶,已经洗干净晾干,拧开来还能闻到一股洗洁精的清香,甚至壶身都被抛光过一样闪闪发亮。
她不自然地扬了一下眉毛,然后拎着保温壶就往门口走。手旋转门把手,拉开那木质大门,十秒后又重重关上。
她快步走回客厅,脱下大衣和背包,规整地叠好放在沙发的一角,然后走到厨房。她在下方的柜子里找了一圈,最后在水池下的柜子里找到了米缸。一杯米,三杯水,上灶台开大火,煮滚后转小火。
她卷起袖子走回卧室,脚下是一双棉袜,踩在大理石的地面上有些冷。房间里的秦渊睡得不是很安稳,身上冒着热气,被子已经被踢开。童瑶偷偷啧了一下嘴,然后去浴室里洗了一条毛巾出来,把他的脸和脖子上的汗水都擦了一遍,犹豫了一下,闭着眼睛把胸口和肩膀露出来的地方还有手臂也大致擦了一下。其他地方,那就自求多福好了,反正她又不是专业医护人员,就算他被她这么折腾死了,应该也不用负太大的责任吧。
她搬了张椅子做在秦渊的床边,无意见看到了床头柜上放着的一张通告单。
童瑶饶有兴致地拿起来看着,今天是一个打歌的节目,明天还要飞去外地做宣传,真是繁忙啊。这个时候最好就是去医院打一针啊,马上就能好了,扛过这一波之后再休息啊,为什么不去打针的?
难道是怕打针嘛?
童瑶看着秦渊的睡颜,脑海里开始自动播放他拉着自己的手,撒娇地说着“我不要打针,不要,不要嘛”的画面。噗,童瑶没忍住笑出声来。
秦渊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天亮,童瑶早已不在家里。秦渊提着酸胀的身体从被窝里爬起来,冲了一把澡后才走到客厅。
客厅里已经是空荡荡的,茶几上留了一个半截黑半截白的小炖锅,他走进打开盖子,居然是一锅白粥。左右看看,旁边并没有什么字条,但他想,这应该是童瑶做的吧。
满心欢喜地拿起勺子,刚刚插到白粥中间,就被其粘稠程度惊吓到。这,已经是白米饭了吧。一插到底,结果最底层还有一层又硬又软不像是锅底的东西。他艰难地拨开上层依旧是白色的米粒,果不其然,最下面一层已经是完全的焦黑,锅巴中的锅巴了。
可能是煮的太久了吧,秦渊这样想着,张开嘴,撕扯着喉咙吃了一口。
“他妈真难吃。”他拼尽最后一口气,咽下了半生不熟的米粒,然后把剩下的连同被烧黑锅底的小炖锅一起丢进垃圾袋里。
这玩意儿要是吃完,他一定病得更重。
秦渊刚刚处理完童瑶留下的生化武器,吴昊昊就打来了电话,然后三十分钟后,他就下楼上车,直接去了机场。
“你们两昨天没事吧?”前排的黎浅芝问道。
昨天,他们为了宣传新专辑去参加了一个综艺节目,结果,大冬天的,被丢进了冰水里面。做艺人有时候就这样,说不愿意,就可能被说是耍大牌,即使他们真的是大牌也不能耍大牌,更何况现场的主持人在内哪一个不是比他们出道早的前辈,所以他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之后江淮去医院打了一针,秦渊只是开了药,然后强说自己没事儿。
怕打针这种事情说出去,他秦男神的脸往哪儿搁?
不过好在,他一个人在家的时候有个矮陀螺跑来,抱在怀里软软的,但是力气大的要命,还把他随便地堆放在了沙发上,他差点儿没头冲下滑下去,要不是身上没力气,他一定跳起来教训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