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请问你是羽仁彻,羽仁君么?”是一个陌生的男人的声音。
羽仁彻看过去,是个发型很杀马特,戴着墨镜留着三撇小胡子的壮汉,需要他高高的仰着头才能看清他的脸。又觉得对方身上的衣服有点眼熟。“咒术师?”
男人点头,他表情格外的严肃,眼睛被镜片遮挡,看不穿他的心思。“看来你对咒术师也有所了解,能问问是怎么认出来的么?”
咒术师若是不使用咒力,与一般人无异,身负咒力之人若是有心隐藏自己,即便是站在咒术师旁边都不会被发现。
男人确定在此之前并未见过对方,是怎么被认出来的?难不成五条和夏油两个小子还把他的底子也泄光了?他直觉那两个小子不应该是那么没分寸的人。
羽仁彻不清楚他心里的弯弯绕绕,指着他的衣服:“那两个咒术师穿着和你一样的制服。”
男人随着他的手指看着自己身上的高专/制服,咧嘴,面色有些不自然。他清了清嗓子,道:“既然你知道我的身份,不如找个地方坐下来聊聊?”
“需要很久么?”羽仁彻不是很情愿,他对咒术界‘自由散漫’的态度有所不满。
尤其是和时之政府的高效率相比,这种不满更甚。他认为像他这么优秀的有潜力的苗子,就跟火一样吸引着大把飞蛾来碰撞,就是这么自信。
“喝杯……牛奶的时间吧?”男人不太确定的打量着羽仁彻那瘦小的身躯。
他心里也在嘀咕着,这么小的孩子进学校真的好吗?起码得先把国中读完吧。但想到那两个头疼的小子回去后一直缠着他大肆的夸耀对方,好像不把人拐回去就损失了一个亿那般的事态,到底还是把这种心思压回去。
羽仁彻不动声色的观察着男人,没有错过对方垂落的右手那不时曲起手指的动作,这种态度明显没有把他当回事,更像是可有可无的来走一遭。
他心里有个猜测,看来之前那两个咒术师少年是让人头疼的问题人物,估计是太不靠谱了,才会让这名成年咒术师如此不上心。
也就是说,不是自己不够优秀,只是托的人太扯后腿。
如此,心情倒是好了些许,也就撇去了那点子芥蒂。只是对待这名咒术师,他的策略方案需要改变。
羽仁彻心情一好,也不吝于扬起一个友善的浅笑:“那能加个肉松面包吗?”早上只吃了一碗茶泡饭,还是用热水简单泡了饭团的那种,说实话,不顶饿。
他还是挺能吃的。
男人额角落下一滴冷汗。“可以。”
随意的找了一家开门的咖啡厅,坐在偏僻的角落里,羽仁彻对着面前摆放的牛奶和肉松面包,没有客气的大口吃了起来。对面的男人喝着咖啡,也在观察着他。
想要认出羽仁彻不难,标志性的像神职人员的衣着,即使在密集的人群中他都是颇为显眼的那个。
先不提对方是否有五条他们形容的本事,但身负咒力这一点绝对是真的,那两个小子顶多会夸大一下天赋,不至于会把一个普通人扯进咒术界里。
不管天赋如何,他对自己的外形条件还是很有认知,属于那种走在大街上老人小孩都避开走的类型,今早刚出了电车站,就不止一次被误会是黑手党,还被人指指点点。
而面对这样的自己,还能如此镇定自若,可见心理素质不错。不卑不亢毫无胆怯,不是那种无端的自信,而是心有依仗。如此年幼就有这等心性,未来可期。
只要对方的天赋能达到中等,他不介意提前招收入学。
毕竟,咒术界也很缺人手。
等羽仁彻吃喝完毕,他才开口。“我先自我介绍,我是东京都立咒术高等专门学校的老师,夜蛾正道。对外,这是一所宗教学校,对内,是培育咒术师的场所。”
羽仁彻问:“哦,那包吃住和毕业分配工作么?”
“哈?”夜蛾怔了下。
“既然对外需要用宗教学校做掩饰,看你们的样子也不会是对社会普招学生,咒力不是肉眼能够分辨,最可能的是你们亲自去寻找生源,又或者慕名而来。在校期间显然也只学会咒术师的手段,不会进修普通学校的知识,想考大学就得自学。”
喊服务员再送一杯牛奶上来后,羽仁彻继续道:“学生不多,可能很少,毕业的大体出路就那么一条,不包吃住和工作就有点过分了。”
他的眼神很澄澈,就好像这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问题。
但夜蛾已经不会再为他的行为而吃惊了。不仅不吃惊,反而看上去有些丧气的样子。
难怪那两个小子一个劲儿的催促他赶紧将人招进学校,不然得被人截胡……在知道对方的年龄之后,夜蛾就没想过会被截胡的问题……毕竟这年纪怎么都够不到上高专的入学年龄。
他如今只是确定了一个重点,这小子,一定是个刺头。
虽然问的是很实际的问题,他也不是第一次被这么问。
可是,从他多年的教师生涯可以判断,这个小子绝对心里打着其他的歪主意。用最安分无辜的表情,做着最不像人的事儿,这种人他遇到得太……已经遇过两个了!
啊啊……难怪能得到五条那个滑头小子的青眼。若是真的招进去,三个刺头……自己怕是得头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