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顾源气得心绞痛,“后面藏着什么,把手拿出来。”
江月初鼓着小脸,坚定地摇摇头,“没有,什么都没有。”
“还说没有!”江顾源走过去将她身后的手抽出,看着瘪碎的残余花瓣在她握着的手心揉成一团,红颜的花汁斑斓,他一口气没上来,“你!”
江月初睁大了圆眼,泛着梨水般求助地望向江敛秋,似在道:哥哥救我!
江敛秋心早就软了,也似乎早就做好了为她顶罪的准备,走过来主动道:“是我摘给初儿玩的,父亲要罚便罚我吧。”
江顾源瞪了他一眼,“好!到禁室给我面壁思过去!”顿了顿,江顾源袖子一震,“五日!”
就在江敛秋的一次又一次的包庇作案下,江月初玩性非但没有随着年长而收敛,反倒越发玩乐成性,性情亦逐渐开朗乐观。
她想着,反正万事有哥哥在,即便把天捅破了,她也会相信江敛秋会有能力把它补好。
于是她尝试带小动物回遥仙山,一只脖子上挂着铃铛的黄毛小狗,江月初道着要给小狗取名阿毛,只是被江敛秋阻止了,后来才换了个名字叫铃铛。
遥仙山不准私带动物上山,此乃山规,江月初这可是公然违反自家山规,江敛秋见了只能替她保密的。
只是刚带上山没两天,铃铛就跑没影了。江月初早上要上晨修,小枫一眼功夫没看住,那狗撒野般就往外跑。
江月初闻讯赶忙回来寻狗,后来一东院弟子急急忙忙走到西院学堂。
说铃铛遛了半座山后,误打误撞冲入东院书室,在众人上课的桌上上蹿下跳跑了一圈,书室内顿时哄然,鸡飞狗跳乱成一团,书扔的扔,桌子倒的倒,过分的是,铃铛还在老先生脚边撒尿了!
这还不是最可怕的,更加不得了的是,山主今日刚好出关了!
在遥仙山上课的先生都是山主江顾源请回来教学的老朋友,那日众门生还是第一次见到循规守礼的先生,如此气急败坏地跑到江顾源面前告状的!
事后可想而知
江月初双手提着两只耳朵跪在罚堂前,第一件事竟然不是认错,而是问道:“爹爹,铃铛怎么样了?”
江顾源一口气没上来,啪的一声,戒尺重重打在桌子上,“你还关心那只野狗,我找人把它扔出山了!再说我就叫人把它提回来炖了!”
江月初摇头求饶,“别炖别炖,就这样让它出山吧。”
“岂有此理!你真是”江顾源顺了一下气,“我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江敛秋在一旁看了有好一会儿了,终于忍不住,“父亲,初儿知错了,她都跪好久了,你就先让起来吧。”
江月初感同身受点点头。
江顾源老脸气得通红,拿着戒尺走过去,“今日要不罚你,你可是能翻天了。”
戒尺扬起,正要落在江月初身上,江月初本能叫了一声,双手做了个护头姿势。啪的一声,戒尺打得用力有声,江月初身上却感受不到一丝痛意。
原来是江敛秋用身子帮她挡住了,在江顾源怒不可遏前,江敛秋连忙跪下,“父亲,是我让初儿带铃铛回来的,要罚便罚我吧。”
江顾源脸上一抽,气道:“你!好!没我的命令,你就一直跪着面壁思过!”
这是江敛秋这么多次替她受过以来,第一次挨了戒尺的打,也是第一次跪着面壁思过,虽然第二日江顾源便让他起来回去了,但是从那日以后,江月初再没有带过小动物回遥仙山。
后来,江顾源闭关的次数越来越多,时长也越来越长,待江敛秋真真正正开始掌管遥仙山后,江月初就更无所畏惧了。虽然收敛了许多,但是好玩喜动的性子依旧不变。
大概,是江敛秋惯出来的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