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们都没有任何异议的话,我这就去给她配药挂吊瓶了啊。这样的话,如果你们着急着去吃饭的话,可能要等会了。”岳医生不知道她们三个人到底发生了什么,他比较关心的是这人醒了,这葡萄糖你们到底还需不需要?
“医生,我不想吊水,麻烦你帮我转成静脉注射可以吗?至于吃饭,小米姐姐,你和糖糖姐一起去吧。我还想再躺会。”这个时候陆茶也不能再逞强了,毕竟身体是自己的,难受也是自己的。
“可以哟,你竟然不怕打针啊?”在老岳经手的女病人大多都希望自己吊水而不是打小针。
“怕啊,怎么不怕。但是我小时候只要一做皮试,就会让我妈妈捂住我的眼睛不看就行了。所以这次,小米姐姐,能不能跟你借用一下糖糖姐的手几分钟,我想她用手盖着我的眼睛让我不害怕打针。”陆茶这算是低头退后一步的把姜糖当成了米稀的所有物,来征求她的意见。
姜糖这会彻底弄不懂她们之间的恩怨情仇了,“你找我捂眼睛,为什么要问米稀,我怎么越来越搞不懂你俩到底怎么了?”
“没事,她这还不是觉得你平时太难亲近了,想让我帮她说说话。”米稀当然不愿意把刚才小肚鸡肠事情再暴露到姜糖面前,只能把之前陆茶的拜托拿出来抵挡一阵。
姜糖显然信了,对着陆茶说道:“我有对你那么疏离吗,搞得我好像是个坏人一样。”
岳医生看这三个小女孩的关系如此之好,自觉是个外人,就去给陆茶备药去了。
躺在床上的陆茶对她吐了吐舌头说道:“这还不是我这两天用热情融化了你这座冰山啊。”
“你这话说的可不在理哦,初次见面的时候,我不还请你吃了泡面。”姜糖认为自己相对来说脾气算是不错的,怎么还能被她控诉太难相处。
姜糖的这句话一出,米稀才知道原来她们的渊源还不止于此。
“你这话是说,陆茶就是你店里那个绿色假发的主人啊?”从目前对她的相处,可以看出她这直来直往的性格,确实会是那种有勇气顶着一头绿色到处晃荡的人。
陆茶没脸见人了用手捂住眼睛对着姜糖控诉道:“糖糖姐,你说,你到底要把我吃不起饭找你蹭了一顿面的事情宣扬给多少人知道啊?”
保健室不怎么大,就算她们说话的声音不是很大,岳麓也很难装作听不到的样子。耿直的拿着装满药的针管走到陆茶的身边对她说:“尽管我很想说我听不见,但是我确实听见了,恭喜你啊,又喜提一位知道你穷的人。”
“不要活了,活不下去了,丢人都丢到医生面前了。”陆茶这么说完只差没像个小孩子一样在床上打滚了。
姜糖倒是没有什么愧疚感,你做的出来这样的事情,应该不会怕被别人知道吧。但考虑到对方还是个病人,不适宜在剧烈运动,也不应该在床上乱蹦,很容易导致床塌了的。
她慢慢的靠近拉住陆茶不停拍打着床铺的手说:“好了好了,别闹了,快点乖乖的让医生打针,然后乖乖的好起来,别让我担心。”
米稀看着姜糖耐心的安抚着陆茶的情绪,忽然回忆起了之前自己怕苦不肯喝药丸的时候。她也是这样温柔的拉着自己的手说,好好照顾自己别让她担心。
如今她担心的人又换成了别人,这让米稀的心里是有苦难言。
陆茶看到这针是避无可避了,从床上坐起来,视死如归的将左手伸到岳麓的面前,接着用自己的右手握住姜糖的手指引她捂住自己的眼睛,做好了打针的准备。
“行了,来吧。”
岳麓看着她这幅表情准备收回之前她是个胆大的人的话,就这么一针被她弄的要送她去天堂看天使一样。岳麓才刚在她的手上涂了一点消毒酒精,那头就哼唧了一声。
只听姜糖说道:“别怕,他还没开始呢。”
其实岳麓当医生以来也觉得打针这件事情是吃力不讨好的,别人不仅没有感激,还会觉得他下手太重。
一针打完,站在一旁的米稀也没有闲着,接替了岳麓的位置,用棉球替陆茶按了拔针之后会流血的位置。
一时之间在场的所有人都成了伺候陆茶的丫鬟了,她这一倒,可真的算是倒在了众人的心上。
针都扎完了,陆茶自然没有再霸着姜糖的手不放开的理由,她重新躺会床上,换上自己那轻快的语气说:“你们快点去吃饭吧,别陪我了,我就是轻微的贫血而已。躺一会就好了。”
“那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带回来。”在姜糖看来,她急需补身体。
“只要是肉,都可以。”陆茶这是摆明了不挑了,反正食堂师傅为她们运动员做的都是搭配好的营养餐。因为她们活动量大,所以需要补充能量,不怕食堂没有肉吃。
姜糖点点头就这么转动轮椅走了,徒留米稀还在原地傻傻的帮陆茶按着针口。最后还是陆茶看不下去从她手里接过棉球对她说道:“傻愣着做什么,追上去把你没说完的话说完啊。”
突然晕倒并非陆茶的本意,耽误了米稀的告白让姜糖对她心有怒气,她也很抱歉。她这是在为自己的错误弥补,故意为两人制造独处的时间来着。
姜糖走在前,米稀跟在后。发现对方没有要等她的意思,米稀心里也委屈来着。连当事人陆茶都不生气,为什么她还要这么斤斤计较,难不成陆茶晕倒的事情也要归功于自己头上吗?
“喂,你这是打算这辈子都不愿意理我了,就用一个背影对着我吗?”她也生气了发誓要是姜糖还不回头的话,自己就掉头就走。自己忙了一天还跑来看她,她不珍惜就算了,还对自己如此冷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