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啼听完,重新通读了一遍信,再摸了摸这封信的用纸,确实与普通信纸有些区别。
乐母在信中说这是新研制的‘金纸’,大概是和女儿交流下乐家目前的情况,这也无可厚非。
“冒犯王妃了,信件请您收好,还望不要怪罪牧啼。”
乐之梅拿回信件,有一种被人误解的不适感,一瞬间那种委屈的感觉又涌上了心头,她只是个今年刚满十八的小女孩,哪经过这样的羞辱。看着母亲的字迹,这种感觉更为强烈了,泪水又重回到了眼眶。阿倩走上前拍了拍乐之梅的背,想让她好受些。
“要是,要是王爷没有别的事,我就先回去了。”
这话里带着些哽咽,俞温抬起头看了看乐之梅,小姑娘肯定是想家了,在这个陌生的王府没有自由,过着暗无天日的生活,任谁都会觉得情绪失落的。如今连与外界通讯的隐私都没有,是挺叫人绝望的。
“嗯。”
俞温看着乐之梅和阿倩离去的背影,觉得这件事确实做的有些过火了,如今看了信件也并没有什么阴谋诡计,只是简单的母亲与女儿的私房话,俞温觉得自己有些仗势欺人了。
“牧总管,这下合了你的意吧。”
俞温的声音淡淡的,听不出喜怒,但是却叫牧啼有些害怕,他连忙把头低的深深的,恭敬的站在晋王面前。
“确实是老奴多虑了,还请王爷宽恕。”
书房里安静了一会,静得都能听见窗外的风声。
“罢了,下去吧。”
俞温摆了摆手,叫牧啼走了。他当然知道牧啼仗着自己是辅佐晋王最久的人而有些僭越了,但是现在还不是在乎这些蝇头小利的时候,俞温依然需要牧啼的这种自作主张,这种自作主张一旦产生,只要俞温不加以制止,只会愈演愈烈,而这恰恰是俞温希望得到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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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侧房,乐之梅说自己胃有些不舒服,今天打算在床上卧一整天,阿倩以此为由叫其余人不要来侧房打搅王妃,而后又把窗户和门锁好了,说王妃不能着凉。
侧房内,一切准备就绪的乐之梅,拿出了怀中的那封寄自乐府的信,终于得空能看看阿妈有何事了。
刚刚牧啼询问她金纸为何物的时候,乐之梅还非常紧张,但好在乐母信里说的极为隐晦,叫乐之梅一句话就解释过去了,还好没出什么差错。
她没有撒谎,金纸确实是一种纸,也是这封信所用的纸,但是在外人眼里金纸只是一种方便传阅的信纸,在乐家人眼里这就是传递信息最为便捷的工具。
乐之梅大致看了眼信的内容,只是写了些不痛不痒的问候的话,没有什么过多的信息,只提到了希望她即使在王府也能关注下乐家的金纸。
顷刻间乐之梅就懂了母亲的意思,而阿倩也从一个隐秘的角落拿来了一瓶药水。
这次,或许她这枚棋子要去往何处,要初露端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