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妈妈就是因为身份才无法嫁入纪家,含恨而死。
我允许你养着那个戏子,但和你结婚的人,只有我。”
木芸趁机抽出自己的手,她以为纪寒的犹豫是因为秦致。
“纪家把这件事埋得很深,你是从哪里听来的?”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木芸,语言没有一丝温度。
“我…”
木芸变得紧张,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不管你是从哪里听来,最好在纪家人面前装傻。
你们木家并不是什么值得令人在意的家族。
”
纪寒冷冷看着木芸,最终还是转身离去。
背影充满戾气。
母亲的死,是他一生无法释怀的事。
当年,纪成喜欢他母亲,却因为身份的缘故,无法迎娶,只能将她养在某处。
他们原本很恩爱,但是后来,纪成娶了富家千金肖云见。
渐渐,纪成来见母亲的次数越来越少。
再后来,他一次也没有来。
母亲因此郁郁寡欢,患上了重病。
本就贫困的家庭,更是支撑不住母亲的药费。
纪寒只能一次又一次的乞求纪成,久而久之,纪成厌烦,只能扔给他十万。
而他的母亲,知道自己时日无多,只是想贪心地再见一次自己的爱人。
年幼的纪寒冒着大雨在纪家门前跪了一夜。
无人来看。
后来才知道,原来纪家的夫人那夜生产,生了个儿子。
纪成喜不自禁,摆了几天的宴席。
而他母亲死得荒凉,第二天纪寒跑回那个简陋的屋子时,她已经浑身僵硬。
眼睛死死地盯着门口,似不甘似怨恨。
有人喜得贵子,有人陈尸雨夜。
纪寒在母亲床前磕了三个响头,自那日起,他谨小慎微,步步为营,只为自己谋来一个复仇的机会。
也自那日起,纪寒开始变得凉薄冷血,他不信任这世间的一切。
并且喜欢将人类的感情玩弄于鼓掌之间,从而获得掌控感,他讨厌一切无法被掌控的东西。
而秦致,是他最成功的游戏。
夜间,秦致从车里惊醒。
原本只想假寐片刻,没想到真的睡了过去。
她又梦到初见纪寒的场景了。
再次苏醒,只觉得遍体生寒。
一闭眼,就是纪寒那双没有温度,类似毒蛇的眸子。
“又做噩梦了吗?”
肖然注意到秦致的动静,赶紧给她递了纸巾。
她出了一身的汗。
“我梦见第一次见纪寒的时候了,他站在一片雪地里,拿着刀,刀上沾着血,眼神冰冷地没有一丝感情。
他就那样看着我,像猎物一样。
他嘴角有一抹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等着我自己走进他为我设计好的圈套。”
秦致擦了擦额头汗水,声音有些虚弱。
心悸感久久难以消除。
“都过去了。”
肖然陪在她身边,安慰着她。
“他还没有玩够,不会这么轻易让我走。”
秦致看向肖然,手指更加寒凉。
“你知道我跟他提分手的时候,他是怎么回答我的吗?
他说有些事可以轻易开始,却不能轻易结束。
”
肖然不知道那日的具体情况,只知道秦致在得知他有未婚妻的时候,失手打碎了一个杯子,连着萎靡了好久,才缓过神。
“纪寒如今没有动作,无非就是忌惮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