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便化为一缕烟消失不见，白色的烟缓缓升起，氤氲中走出一个人，他身穿白色道袍，手拿拂尘，面目苍老，却又好像神采飞扬。

“纯华……？”

纯华早已深陷的眼窝像是亮了，他张了张口，却不是陆霄熟悉的中年男子声音，而是一个年过百岁，几乎快要支离破碎的声音。

“霄子，好久不见啊。”纯华笑着，缓缓摸了摸自己干枯的胡须，他看着自己骤缩的皮肤，却丝毫不在意，他对陆霄嘿嘿笑起来，“这下我真成了臭老头咯！”

“纯华！你他妈的背着老子干什么了？！”

陆霄一下子青筋暴起，他猛地抓住纯华的衣领，目光陷入纯华深如潭水的眸子里。

陆霄当然能看出来，纯华的青春驻颜术已经失效了。

“哈……哈哈……”纯华咧开嘴笑起来了，他苍老的手按在了陆霄抓住他的手上，干枯的皮肤擦得陆霄的手有些疼。

“这么多年了，暴脾气还是没改。”

他根本没有回答陆霄的话。

或者说，他一直都在说自己留下的话。

风在吹，却吹不起纯华的拂尘和白发，他在说话，陆霄却不能感受到他的气息。

这只是纯华留在鬼族的残影。

“纯华！”这是陆霄第一次叫纯华的名字，可是对方却像是没听见，只是自顾自地在那里说自己的话。

“我猜你暴脾气改不了咯，也罢也罢，我之后也看不见了。”纯华叹口气，他眺望远方的轮回海，“也不能轮回咯，鬼界的门不好找，交换了所有也打不开，也干脆把命也给它了。霄子，我呢，其实还真的挺想你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