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得伤势总是能把沈云的情绪全部抽离出来,沈云很快抛开所有念头,去给她拿药。
赵子砚脖子上的伤口不算深,当时那个黑衣人及时帮她处理过,又加上沈云这十几天的精心照料,已然好了大半。
沈云不免惊喜道:“兴许再过个十天半个月,就能够痊愈了。”
见她伸手捂脖子,沈云又抬手抚了抚她的眉心:“就是这里怎么还没不好呢,要不也敷点药吧。”
“这里?”赵子砚惊讶,抬手摸眉心,旋即笑道:“这不是伤口,这是我与生俱来的胎记,是去不掉的。”
沈云显然比她还要惊讶,她盯着她的眉心看了好一会,用手指头擦了又擦,确认那是胎记后,脸色微微一变:“你知道吐谷浑王到处在找他的妹妹吗?”
思及黑衣人说过的话,赵子砚点头:“我听说,他的妹妹眉心,也有一点朱砂胎记。”
沈云抿唇,紧紧盯着她。目光好奇复杂又带着探究。
俨然是把她当成了那位走失的公主。
“怎么可能!”赵子砚噗嗤笑出声:“是不是公主,我自己能不知道吗?我可不记得我当过公主。”
“你说过你也是走丢的,你是什么时候走丢的?”
“我不记得了。”赵子砚想了一会,说:“应该就是赤海之战时候的事,但那时候我太小了,只隐约记得自己是走散了,别的都记不得了。”
沈云眼神更加严肃:“所以走丢前的记忆,你也没有。”
猜到她想说什么,赵子砚还是咧嘴摇摇头。
她的记忆中,在吐谷浑,只被叫过贱骨头和小兔崽子,可没人叫过她公主。她更是早早就明白了自己不光彩的身份,从来没做过什么公主梦。
要是她都是公主,估计人人都是公主了。
“你是哪年生人?”
“永佑元年。”
“长宁公主也是永佑元年出生。”
沈云语气更加激动,她掰了掰手指,道:“出生年龄、走丢时间和这枚胎记,全部对得上。子砚,这天底下,哪里有这样的巧合。”
被她殷切的目光看得虎躯一震,赵子砚下意识仰头往后坐了坐。这样被认错,让她有些尴尬,尤其是面对一个如此单纯上心的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