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言星的手滞了滞，姜堰敏感地发现她唇边的笑意似乎也凝住了一瞬，不过也只是那短短的一瞬，许言星又面色如常了。

“不是，”许言星用筷子戳着碗里的牛肉，“是我父母的朋友。”

面上端着的表情平静，但她眼底却似有灯盏般的亮光熄灭了一些，某种不易察觉的情绪飘忽在眼底，积成郁郁的沙。

姜堰的情绪感知能力很强，自然察觉到了许言星的不对劲，于是立刻收住话头没有再询问。

周姨又过来给他们添了一小碟酸萝卜，她放下精致的带着缠枝花纹的小碟子问许言星，“小星星今天不用去上舞蹈课吗？”

“陈老师说今天她有事，课程明天补上。”

许言星看见那碟酸萝卜眼睛就是一亮，边夹着萝卜塞进嘴里边回答了周姨的问题。

周姨切的白萝卜很大一块，许言星贪吃，咬了一半放进嘴里，腮帮子都撑得鼓鼓的，姜堰盯着她粉粉嫩嫩的腮帮子，在看着自己膝盖上叼着一块肉脸颊圆润的元宝，只觉得这世界的缘分还真是奇妙，竟然会有这么像的一人一猫。

但姜堰也没有错过重点，“舞蹈课？你在学舞蹈？”

“你这是什么表情，”许言星看着他一脸的难以置信的神情，觉得自己有被狠狠地冒犯到，“我学了快十年的古典舞了。”

姜堰心情复杂。

他想起自己今天上午在巷子里看见少女一手抡走一个拿着铁棍混混的样子，皱着眉，那双猫儿眼危险的眯起，攥着拳头就往前冲。

她格外纤细的身影在一群混混中跳跃时很敏捷，更像一只猫。

只不过是小野猫，很会挠人的那一种。

结果小姑娘竟然学了十年的古典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