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从落地窗内照进来，将两人的侧影映上一层金色，沈肆眼中全是温柔笑意，嘴角也带着温柔，他从未想过能有这么一天，自己能和属于自己的猫猫，安静的坐在沙发上，感受这世界的美好。

那个已经看淡生死，坦然接受命运的淡然心态，已经悄然发生了变化，有猫猫存在的话，他没有办法接受自己的寿命还剩下不到两年的事实。

独处的时间总是短暂的，没一会儿敲门声就响了起来，李维斯站在门口礼貌的没有进来，说道，“先生，林医生来了。”

林医生就是沈肆给猫猫找的医生，不过猫猫现在看起来好像没什么事的样子。沈肆低头看了猫猫一眼，对方无聊的甩着尾巴，眼睛半睁半合，一副要睡不睡的样子。

沈肆真是越看越喜欢。

他轻声对李维斯说，“把林医生请进来。”反正人已经来了，检查一下也不会有坏处。

林医生看起来三十出头，是一位保养的很好的中年女性，虽然沈肆家里之前没养过猫，但因为沈肆的特殊体质，他和这位林医生接触过很多次，很信任对方。

“林医生，抱歉，我不能站起来，你请坐吧！”

林医生点点头，“理解，如果我有这么一只漂亮猫猫的话，我也不会舍得放开她的。”说着目光落在了猫猫身上。

沈肆的声音听起来与有荣焉，“你也觉得猫猫很可爱是吧！”

林医生笑笑没说话，沈肆这种表现她见得多了，很多第一次接触猫猫的男性都会出现智商减半的表现。

沈肆挠挠猫猫脖子下面的毛毛，低声哄着，“让医生给你检查一下看看好不好？你昨天晚上喝了那么多酒，我害怕你有什么后遗症。”

顾文溪喵了一声，用前面两个爪子支撑起身体，抖了抖耳朵，冲着林医生乖巧的叫了一声，一副我很听话的样子。

林医生却面带诧异，“这只猫猫好像很听你的话？”

沈肆的笑意更深了，“是的，猫猫她很听话，也很聪明，从来都不会给我找麻烦，是一只很可爱的猫猫。”他自动忽略了之前猫猫折腾的那些事。

林医生却摇头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这只猫猫太听话了。”

沈肆抚摸猫猫的手顿了一下，用很肯定的语气说，“我可以确定猫猫没有智力问题，她还会用爪子写字。”

林医生严肃的说道，“很多人类女性在刚刚变为猫咪的时候，智力都不会有太大变化，但随着时间推移，她们的大脑结构会发生改变，曾经学过的知识也会被忘记，甚至她们还会忘记自己原本是人类，而把自己归于动物的范畴，这种病症在女性身上是非常常见的。”

“这种病症被称为退化，最主要的表现有两个，一个就是变猫猫的时间会越来越长，没有办法随着自己的想法变为人类，另外一个表现的是他们往往都比正常的人类女性变得猫猫显得更加温顺听话。我以为这些你都知道的。”

沈肆因为不被猫猫喜欢，曾经花过不少时间研究猫猫，所以林医生才会这么说，而他说的这些沈肆确实很清楚。

“她没事。”沈肆的语气很坚定。

“其实早检验我说的是不是真的，有一个很简单的办法，只要这只猫猫能够自由的变成人类，当然就不是退化猫猫。”林医生的语气又客观又冰冷。

沈肆冷冷的看向他，“请你注意自己的言辞。”

林医生叹了口气，“你知道我做了这么多年的猫猫医生，最常受的伤就是被猫猫抓伤。因为变成猫猫的女性非常不愿意看医生，所有我接触过的比较温和的猫猫，他们最后都得了那种不治之症，无一例外。”

“好了，你不要再说了！”沈肆低吼一声，见面以来，顾文溪还没听过沈肆这么生气的声音，她被震的抖了一下。

沈肆低沉的声音再次响起，“你吓到她了。”

不，吓到我的是你。

顾文溪也是第一次听到这个理论，而且她刚刚试了一下，她是真的变不回人，心里也是百感交集，但是感到沈肆抚摸她的颤抖的手指，只能强行把这种心情按压下去，喵喵的蹭着沈肆的胸口，试图安慰沈肆。

林医生和沈肆是多年的朋友，即使见到沈肆生气，也并没有什么害怕的意思，反而从医生的角度说道，“我知道你这么多年遇到一只肯亲亲你的猫猫不容易定但是你也该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如果这只猫猫真的智力有缺陷，她很有可能是被有心人送到你身边的，我劝你还是不要和她有太多亲密接触的好。而她如果不能变成女性的话，也不能和你进行适配，也就是说，她对你来说完全是没有用的。”

“够了！”因为猫猫的安慰，沈肆已经冷静下来一点，他冷冷的看着医生，“我不需要你来替我做决定，李维斯，送林医生出去。”

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沈肆甚至没有看林医生一眼。林医生震惊的看着沈肆。在她眼里，沈肆一直都是一个温文儒雅，成熟稳重的形象，她从来没有见过他这么没有礼貌的一面，她也冷冷的说道，“沈肆，你知道我说的都是真的，我的确没有替你做决定的权力，不过我希望你能好好想一想我的话，不要让欲望蒙住自己的眼睛。”

“出去。”

沈肆留给她的只有这么两个字

林医生最后看了猫猫一眼，和进来的时候，完全是两种眼神。

林医生消失在门口，李维斯贴心的带上了门，沈肆把猫猫举到和自己视线平齐的位置，轻生道，“吓到你了吧，不怕，不怕啊，有我在，没人能伤害你。”说着蹭了蹭猫猫粉嫩的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