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几日来第一次吃了顿正经早膳,本想着雨停了上路,可是眼看半日过去了,雨还在淅淅沥沥地下个不停,雨势也不见小。常明德关了房门在屋里生闷气。
子琪借此机会和厨房要了水,准备好好洗个热水澡。连日骑马,大腿内侧被蹭得出了血,用了夫人专为三爷准备的药膏也不见好转。每日醒来,路都走不了,还不如一直骑马不停歇,疼得麻木了,也就习惯了。泡在浴桶里,子琪也开始抱怨老天爷不长眼,中途停歇一天,反而增加了骑行的痛苦。她泡在热水里正舒服,外面突然咚咚咚响起了敲门声。
子琪一惊,顿时有些慌乱,爬出浴桶胡乱穿了衣服,头发也来不及绞干。可这幅样子万不能出现在主子面前的,尤其是常明德这只禽兽眼前。她匆忙之下,只好先用布裹了湿漉漉的头发,开了一个门缝,露出半张脸:“三爷,奴婢正在整理行李呢,屋里乱糟糟的,您有什么急事儿吗?”
“我能有什么急事儿,”常明德没好气的边说边一把推向门,要往屋里走去。可没想到,这一推,竟然没把门推开。
常明德一愣,疑惑地看向子琪,“作甚?给爷开门!”
子琪抵着门没动,脸上依旧是恭敬地笑:“三爷,奴婢正收拾东西呢,屋里乱糟糟的,恐污了您的眼。”
本就心情郁闷,如今竟然还被一个奴婢拒绝,常明德顿时大怒,他退后一步,一脚踢在了门上。子琪没料到对方竟然硬闯她的房间,脚底一滑,被门撞了地一个趔趄倒在了地上,常明德冷哼一声,推门走进了屋里。
屋里的正中间摆了一个浴桶,地上星星点点都是水迹,再看子琪用布裹着的头发,常明德气不顺,一时勃然大怒,“你个贱婢,竟然还有心思洗澡,万一雨停了,我们急着上路怎么办。”
子琪知道他是有气没处发,找自己当替罪羊来了。只好小心翼翼地告罪:“奴婢知错了,马上收拾好,随时准备出发。”
对面的常明德没有说话,他大步走到了床边,一屁股坐下,就那样瞪着子琪。
子琪一皱眉,看着坐在自己床上的常明德,犹犹豫豫地轻声道:“三爷还要什么事儿吗,没事儿的话奴婢就开始收拾了。说不定雨马上就停了。”
“三爷?”
常明德本想揍她一顿,让这贱婢长长记性,也顺便报之前的仇,可见子琪低眉顺眼的样子,如今又这样衣带松散,面若芙蓉,眼里还透着刚沐浴完的殷殷水汽,气突然消了半截。他哼了一声,躺在子琪的床上,眼望屋顶,翘起二郎腿。“赶快收拾,别磨磨蹭蹭!”
子琪咬着唇,开始默默地收拾东西。等收拾完了,雨还在下。她烦躁地灌了杯茶,更让她烦躁的是,常明德竟然挪了挪身子,巴巴拍着腾出的空间,示意她上床。
“收拾好了,过来给爷捏捏腿。走了这么多天,腿都快断了。”
子琪答应了一声,又找到事情开始忙活,先绞了一遍头发,终于弄得半干,又擦了擦地,窗户打开又关上。
“瞎磨蹭什么呢!过来伺候着!”常明德终于不耐烦地吼她。
子琪这才慢慢挪到床上,搭了床沿的边坐下,开始捏常明德的小腿。常明德舒服地闭上眼睛,连日来奔波的疲劳席卷而上,大腿内侧被摩擦的伤这时也开始显现出来,火辣辣的疼,虎口处的伤也痒痛不已。
“我记得蓉儿带了外伤的药,你随身带着吗?”
子琪心里一紧,手下不自觉加重了力道,常明德疼地倒抽了口气,顿时骂道:“想什么呢,下手轻点儿!”子琪慌忙放开手,低头认错,“药奴婢随身带着呢。”
“那就好,给爷上点儿药。”常明德闭着眼睛坐起身,竟然两三下就把裤子脱了,翻了个身,露出一个白里透红的屁股。
坐在一旁的子琪被眼前的景象吓地目瞪口呆,根本没反应过来。眼里只见白花花一片,脑子里更是一片空白。
常明德又动了下,子琪终于反应过来,她慌忙转过身,急道:“三爷……奴……奴婢还是叫长安给您上药吧,奴婢笨手笨脚的,从未用过这药,怕用错了。”
常明德睁开眼扭头一看,竟然看见子琪转过身,一脸嫌弃地背对着自己,顿时怒从心中起,气得肝疼:“哎呦,爷还请不动你了?”
子琪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若是常明德看见只剩一点儿的药膏,会不会气地把自己扔出去?她不敢再造次,起身从包袱里掏出药瓶,将药膏倒在手上,缓缓的擦在常明德腿上的伤处。
清凉的药膏配上温柔的手,常明德终于舒服地叹了口气,渐渐的,疼痛没了,来了那么点儿萎靡的念想,心思一起,身体立刻给了反应。而身上那只小手也不轻不重的,刮的人心痒痒。
常明德情不自禁弯起嘴角一笑,可是连日来的劳累让他累得不想动,心里琢磨着,也不知这丫头会不会伺候人。
“嗯……”常明德轻吟一声,头埋在枕头里,低声道,“子琪……”
“啪”的一声,屁股上突然传来一阵刺痛!
“你作甚!”常明德一下子翻身弹起来,满脸怒色的瞪着子琪,“活得不耐烦了!”
“虫……虫子!”子琪指着常明德坐的位置,结结巴巴地说道。
“你!”常明德坐起身,一边提裤子,一边摸了摸自己的身后,真还摸出一只指甲盖大小的黑色虫子,只不过此刻已经成了尸体。棕色的粘液站在手上,常明德顿时一阵恶寒。他怒视着子琪,气不打一处来,“你给爷等着!”
子琪战战兢兢地立在一旁,感觉到常明德周身的怒火,又缩了缩脑袋。常明德阴着脸下了床,随后一把将人抗在肩上,踢开门大步走了出去。
笨!你有何苦惹这禽兽……
周身血液倒流,脑袋充血,又被狠狠扔在硬板床上,子琪撞疼了脑袋。她下意识的起身反抗。常明德紧跟着上来,抓起子琪的肩膀一把将她的两只胳膊反剪,将人按在了床上。
“你个贱婢,今日新仇旧账,一起算了!”边说边解子琪的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