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马蹄(2 / 2)替身他上位了首页

她转过头,大概是自己多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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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疆大军战胜回京,姜玉堂为陛下钦点,亲自去城门口相迎。

最近多雨,早起时天还未亮,依稀带着晨雾。

姜玉堂骑在马上,带着礼部众人在城门口相迎。南疆大军昨日就抵达京城,在离京都十里之外的驿站。

今日吉时一过,城门大开,无数百姓自发站在城门口,相迎在外征战的英雄们回家。

马蹄声响起,派去打探的侍卫骑马跑了回来,翻身下马:“大军在前方三千米,快到了。”

姜玉堂骑在马背之上,身后,天光乍破,霞光万丈。

擂鼓之声相继响起,一路从城门口,再到朱雀街。鼓声响震天动地,随着晨曦微光,遍洒大地。

黑压压的脚步走来之时,擂鼓声响越来越大。无数的人的目光看向大军,擂鼓响,沸腾声开始热闹起来。

这些人背井离乡,镇守南疆十余年,如今终于可以回京,回到自己的家乡。百姓们人山人海,挥手相迎。

在热闹的沸腾声中,在百姓们虔诚的目光之下。唯独姜玉堂一人,坐在马背之上,眼眸深深地往前看去。

大军在后,前方的人第一个身披银色铠甲的是沈家次子,沈琼。

沈琼在京都多年,一直被压在沈少卿的光环之下。一年前,沈少卿战死沙场,沈琼立马去了南疆,接替了他的位置。

整整十年,三千多个日夜,沈少卿在南疆出身入死。

如今一朝就被沈琼顶替。

他目光往下,其后,第二个的是陆家的人,陆家三子,陆棋。

紧接着,是与沈陆交好的王家,李家……他目光一个一个的看过去,这里面的人大多都是与沈陆两家交好的。

南疆镇守十年,几乎算是固若金汤,大军尚在,却还打了一年之久。这些人在京都时,只不过是喝酒赏画的少爷。

去了一趟南疆,可能连军营都没出。战场之上,刀剑都不知怎么拿。

摇身一变,就成了流血流汗的英雄。

但真正出身入死的人,是那些用血肉扛刀的战士,南疆的黄土之下,不知埋了多少的无名尸骨。

缰绳被握在掌心,粗粝的绳子勒的他手掌心一片血红。

姜玉堂想,本来今天他也能回京的。

沈家生他一命,他还了一命。国家养他一场,他为国征战十年。他十九岁从京都去往南疆,那样光风霁月,温润如玉的一个人,如今却连尸骨都回不来。

眼帘闭上,里面血红一片,到最后,姜玉堂的目光放在了最右侧的那人身上。

刘满,沈少卿的前锋。

他坐在马背之上,紧靠沈琼身侧的位置。生的人高马大,一脸的络腮胡子。手背上一道长疤,瞧着十分吓人。

这人无情无义,蛇蝎心肠,漠北军攻上之时,是他关闭城门,带兵撤离。若不是他,今日,沈少卿也不会连尸骨都回不来。

捏着缰绳的手松开,姜玉堂驾着马上前。

对比他人,沈琼还是有些本事的。何况,这是在城中百姓面前,礼部也只有相迎的份。

“陛下在宫中设了宴,请各位将军过去。”

姜玉堂坐在马蹄之上,面上带着笑,挑不出任何的破绽。沈琼的目光落在他身上,片刻之后又挪开。

礼部的人停了擂鼓声,在前方相迎众人入宫。

城门口,忽然响起一道马蹄响。四周都是百姓,侍卫们之前就清过街,不准马车骑马等人上前,马蹄一响周遭百姓慌乱不安,开始出现躁动。

姜玉堂握着缰绳的手放开,他停下来,眼神不着痕迹的往刘满那儿看了一眼。

“前面怎么回事?”

听见声响,礼部尚书立即出身。四周人山人海都是百姓,侍卫们抽出刀剑,一脸警戒。

“谁人敢在此处闹事!”

话音刚落下,那马蹄声非但不停,反倒是不管不顾的闯了过来。将拦挡的侍卫踩在马蹄下,引起了巨大的恐慌。

“放……放肆!”齐大人吓了一跳,赶紧往后退:“快快来人,将人给拦住!”

“爹!”马背上的人像是喝醉了,穿着一身红衣,面色绯红,衣裳凌乱。

骑在马背之上,嘴里一个劲儿的喊着:“爹!”刘横这几日被那寡妇勾了魂魄,又被赤药姑娘缠着,日夜不分,居然忘了今日是他爹回来的日子。

他今日可是要来城门口亲自迎接他爹的!

他爹从南疆争了军功回来,刘府可就他一个血脉,从此以后他在京都可就是横着走了,看谁还敢拦他!

永昌侯府世子爷又如何,日后还不是得被他踩在脚下!

他离得远,密密麻麻的找不到人,侍卫们骑着马挥刀上前制止,他却像半点不怕:“滚开,敢挡我!”

他一脸阴沉,眼神涣散,拎着马蹄就要往前冲:“我爹……我爹可是刘满!”

侍卫们哪里听见他的疯言疯语,怕他出来冲撞了贵人,挥刀下去对着他的马蹄砍。

马一吃痛,立即抬脚乱跑,刘横没拉住缰绳,硬生生的从马背上甩了下来。

从高处往下,沉闷的一声巨响,骨头几乎都摔碎了,他倒在地上立即吐出一口鲜血。

四周的马却是受了惊,马蹄乱动,刘横倒在地上,被马蹄来来往往的踩踏。

身上,脸上,胯.下,一身好肉都快被马蹄踩烂了。

“住手,住手!”

就在他快要死在马蹄之下时,才有人认出他:“这是刘府的公子!”

“住手!住手!”

“摔下来的是刘公子刘横!”

听见这声响,刘满瞳孔放大,立即冲了过去。

姜玉堂坐在马背上,看着前方热热闹闹的一团,面如冠玉的人面色清冷,悠闲的甩了甩马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