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吴蓉死拽着赵永恒硬是把他身上那件衬衫给扒了下来，又看到他那个人闪闪发光的金属皮带扣，硬是扑上去把皮带也拽了下来，赵永恒光着膀子，手捂着裤子和两个女人从侧门溜了。　　　　萧煜朝路对面的巡警招招手，说这两个女人争风吃醋，把男人衣服扒了，巡警也就没当回事儿。　　　　许戈辉胳膊被结结实实砸了一下，林茵看过去，他小麦色的肌肤上青了一块肿起。　　　　萧煜要了个包间，又让人拿了冰块过来，许戈辉公事繁忙，电话接个不停，也没用冰块敷。林茵本来在安慰吴蓉，吴蓉捧着赵永恒的衬衫边擤鼻涕边哭，一直骂赵永恒吃了她做的那么多饭却这么对她，早知道拿去喂狗了。　　　　林茵看她比起失恋更心疼那些饭，也就任由她哭。　　　　再看许戈辉又有电话进来，他也不管胳膊了，站起来到窗边接电话。　　　　大概是常年锻炼，他身材比例很好，就像漫画里的那种篮球运动员，身材偏纤长，宽肩窄腰长腿，肌肉有线条但并无膨胀感，看起来很斯文内敛。　　　　其实，他不需要任何外在的花俏的东西来迎合别人，权.力即春.药，不需要肉.色皮相，他光是穿着西装站在那里，就足够性感，诱惑力十足了。　　　　他接完电话，转过身来，视线从萧煜身上扫过落到她脸上，眼神有点凉。　　　　“嗯，许总要不要去医院。”林茵看一下他胳膊，还是说了一句。　　　　许戈辉淡淡瞥她一眼，声音微凉：“不用。”　　　　他说完又有电话，推开后门，到阳台上接电话了。　　　　萧煜被吴蓉哭的头疼，趁她哭累了喝水的间隙，适时插话劝她：“你别哭啦，不是帮你教训了渣男了嘛？”　　　　“我对他那么好，他却这么对我，”吴蓉拿赵永恒衬衫擤了把鼻涕，“早知道就不给做吃的了，拿去喂狗也比给他吃强。”　　　　萧煜林茵：“……”　　　　“好好好，你以后再做吃的就拿去喂狗，”萧煜耐心劝她，“那咱们现在吃饭行了吧？”　　　　“呜呜呜，那我现在就回家做饭去喂狗，”她哭的嘤嘤的，又看向萧煜：“你去尝尝我做的好不好吃？”　　　　萧煜：“……”他不是狗。　　　　林茵：“……”这姑娘是不是缺心眼？　　　　“我现在就去做！”吴蓉起身就往外走。　　　　“我送你回去。”林茵怕她路上再出什么意外。　　　　“还是我送她回去吧，她刚把人打了一顿，万一再回来寻仇你们也搞不定。”萧煜朝外边接电话的许戈辉孤单躁动的背影看一眼，叹了口气，只能牺牲他去送吴蓉这个二百五了，对林茵道：“你等会儿送我哥回去。”　　　　林茵刚想说什么，萧煜就跟怕她反悔似的，拉着吴蓉跑了。　　　　林茵：“……”　　　　许戈辉接完电话，从口袋里摸出烟，抽出一支，刚放到嘴边，又看到她还在屋里，又把烟放了回去，扔在桌子上。　　　　包间内很快只剩下两个人，许戈辉看着前一秒还两肋插刀、英勇善战此刻又唯唯诺诺的缩在墙角的人，凉凉开口：“你打算站着吃饭？”　　　　林茵撇了撇嘴，他不知是不是常年身居高位训话训习惯了，对她说话总有一股“你是我的人，我骂你怎么了”的感觉。　　　　刚才林茵看到他站在门口，没想过他会突然过来帮她挡了那一下，她就算再功利薄情，也不能在这个时候不知趣，她往前走了一步，笑道：“我笨手笨脚的，莽撞到了许总的贵客就不好了。”　　　　包厢很大，红色雕花圆木桌立在中央像楚河汉界，两个人中间隔了一个椅子，有种井水不犯河水的感觉。　　　　“笨手笨脚？”许戈辉像是在砸摸这几个字，上上下下地看她一眼，“那花瓶是旧仿，虽然不值什么钱，但也只此一件。”　　　　他的意思就是有钱也买不到了，林茵现在是虱子多了不怕痒：“那我折了钱给许总。”　　　　许戈辉看她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眼神暗了暗。　　　　还好，吃饭的人很快就到了，华庭的周董和几个四五十岁的中年男人，一看派头就比王总之流高端多了。　　　　几个人虽然派头十足，但对许戈辉这个年青后辈似乎有点敬畏，说话的时候也很客套。　　　　林茵还没松口气，其中一个姓李的男人就笑着看着她，问许戈辉：“这位是？”　　　　“林茵，我朋友。”许戈辉只说了她名字，并没说她是谁。　　　　“哦哦哦，”那人脸上堆笑，“许总你金屋藏娇啊，这么漂亮的美女，以前都没见你带出来过。”　　　　许戈辉也没看林茵，客套道：“我今天也是碰巧碰巧遇到。”　　　　林茵一愣，看向许戈辉，他正和几个人寒暄，看都没多看一眼。　　　　他是说话高手，短短一句话就把她推到了和他是“碰巧”的关系。这类手握金钱权势的人在酒桌上通常关于女人的话题无非就是吃喝玩乐这几个意思，林茵也深谙此道。　　　　林茵本来想坐到许戈辉旁边，却被李董拉住：“林小姐别光想着和许总亲近，这家餐厅我还是头一次来，林小姐帮忙推荐有什么好吃的。”他不由分说，将林茵拉到他旁边坐位。　　　　林茵看向许戈辉，他正和周董说话，视线像是不经意的看向她，对于她的挣扎也视而不见，很快又转向一边。　　　　林茵见他完全没有出口相救的意思，只能认命坐下，这些人她哪个都得罪不起，只能乖乖落座，堆着笑与左右周旋。　　　　寒暄了几句，林茵才知道，是华庭有求于许戈辉，想从他口袋里掏钱。　　　　很快服务员送了酒水过来，李董翻开杯子给林茵倒了杯啤酒：“林小姐是做什么工作的？”　　　　“哦，”林茵这回孤军作战，不敢大意，没接他的啤酒，端过桌上的水壶倒了杯水，“BMC，客户顾问。”　　　　“哦，BMC啊，”李董一拍大腿，“好像之前有找过华庭合作啊，”他又往林茵身边靠了靠，“林小姐不说，真看不出来林小姐是做这个的，我还以为林小姐是电影明星呢，毕竟林小姐这么漂亮。”　　　　“是啊，”林茵咬了咬牙，接过他递过的杯子抿了一口，“那还要仰仗李董多照顾啊！”　　　　“BMC的那个案子我记得是王总负责的……”林茵右边朱总笑眯眯地说，说到一半突然像是被噎住，硬生生将后半句咽了回去。　　　　桌上气氛一时有点尴尬，还是周董先端起杯子替自己的小舅子给许戈辉道歉：“德坤他比较贪酒，喝多了胡闹，许总大人不计小人过，我代他给许总赔不是了。”他说着端起面前啤酒一饮而尽。　　　　李董还沉浸在风花雪月中，对桌上的气氛没反应过来：“王总怎么了？”　　　　“哦，”许戈辉语调轻松，回得客套，“小涵和萧煜从小一起长大，萧煜特别紧张她，她有一点不舒服萧煜都会拿刀去砍人，所以才跟王总闹了误会。”　　　　“是是是，我已经让他在家好好反思了，”周董连连表态，“回去我一定会好好教训他，先让他暂时负责内部行政管理，收敛一下性格。”　　　　林茵眉毛一动，看向许戈辉，他脸上笑意融融的，但她却无端觉得那笑寒意逼人，他轻飘飘的两句话就断了王总的前程，让她这几个月的努力都白费了。　　　　许戈辉对这个结果还算满意：“那有机会去华庭学习一下行政管理。”　　　　周董一听，立马喜笑颜开：“来，来，那我们就先谢谢许总啦，随时欢迎许总莅临指导。”　　　　那边场面话说的热火朝天的，这边林茵也被李董逼进水深火热之中，他倒了杯啤酒抓过林茵的手塞到她手中就势握着她手：“林小姐怎么不喝啊？来来来，随点陪哥哥喝点。”　　　　这顿饭不是她的场子，她虽不了解这几个人，但也知道这类人向来利益为上，而她对他们来说就是这顿饭桌上的调味品，等下了场子，谁还记得她？　　　　她又不是愣头青，让她喝酒就喝，她连忙推拒：“别别别，李董，我今天可是带着任务来的，”她看许戈辉一眼，“待会儿吃完饭送许总回去。”　　　　李董哈哈大笑：“这里就是许总的地方，他天天在这儿住都行，”他说着又将凳子拉近一些，一手按在她腿上，“倒是妹子你，我可听说了，BMC客户部的个个都是酒量过人的女中豪杰，给哥哥个面子，这酒都举半天了。”他边说着边往她嘴边送酒，另一手在她腿上摩挲。　　　　其他几个人也跟着起哄，林茵看这情形，深知一旦喝了这一杯就会没完没了，抬头去看许戈辉，他正和周董聊行业新闻，看都没看她一眼。　　　　她无法，只能站起来，甩掉那只咸猪手，接过李董递过来的杯子，喝了一口：“李董的酒，我怎么敢不喝。”　　　　她说话声音有点尖锐，她不相信许戈辉听不见，但他就跟聋了似的，充耳不闻。　　　　这一杯开了头，后面来的酒就再也没有什么有力的借口阻挡了，不一会儿，林茵就被灌了七八杯啤酒。　　　　“妹子真是爽快人，来来来，赶紧吃点东西。”李董说着又剥了只龙虾给她，“尝尝这龙虾味道怎么样？”他一手在林茵腿上摸得起劲，一手给她夹龙虾。　　　　那支龙虾在她面前盘子里，颜色红的像血，那钳子张牙舞爪地像是一下剜进她的心脏。　　　　“呕～”她毫无预兆地干呕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