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想顺着网线爬过去,但努力两次后颓然发现,有一层神秘而强大的法阵之力阻隔,它根本过不去。
甚至,当它想要以神念之力、想给教主传送消息时,才郁闷的发现、也做不到了。
“那就一起去死吧!”
鬼物彻底被激怒了。
它低低的嘶吼一声,三两把就扯去包裹在外的一层人皮,露出一身血淋淋的、不停蠕动的肉芽
鬼物将那张原本属于水粉铺子里、买水粉妇人的人皮抓在手里,轻轻一搓,便将其化为齑粉。
昂呜
一声凄厉惨号冲天而起,那间水粉铺子整个被炸裂开来,惊倒一片、前来胭脂巷花银子的妇人
鬼物张开血盆大口,嗬嗬嘶吼着,跃入惊慌失措的人群中,一头黑发化为丝丝缕缕的黑气,将方圆百余丈的繁华闹市化为修罗场,大肆吞杀
“不好,是鬼婴!”
胭脂巷口,两名正在巡街的黄阶斩妖使大吃一惊,仓朗朗拔刀在手,满脸惊疑。
鬼婴残忍嗜血,鬼道术法诡谲,一旦修炼大成,能抓爆五品以下武夫的脑袋,即便是地阶斩妖使遇上,也轻易讨不了好。
大爷的,长安城的胭脂巷里,竟然藏了这么一只大凶之物,让这两名黄阶斩妖使叫苦不迭。
“传讯出去、快摇人!”
一名斩妖使暴喝一声,随手抓出一大把法器、文器、符箓、兵刃等,不管三七二十一,一股脑儿的甩向鬼婴。
另一名斩妖使从腰间扯下腰牌,注入灵力,低声念一句古怪口诀。
嗡的一声轻响,那腰牌上清光一闪,一股微不可查的空间波动后,镇妖楼七层某间石室里的玉壁上,赫然出现胭脂巷里、鬼婴大肆吞杀百姓的画面。
临窗石桌后,正捧了一卷古书的中年男子似有所觉,抬头看了那玉璧一眼,略微有些意外:“一只鬼婴?”
男子国字脸,面皮白净,剑眉虎目,两鬓染霜,衬托的他少了几分书卷气,却莫名多了一番不怒自威。
他扫了一眼玉璧,低头继续读书。
“在胭脂巷。”一名红衣女子冷声说道。
“鬼透的,我去宰了它!”
一名虬髯汉子勃然大怒,身形一晃,便要动身,却被中年男子伸手阻止。
“让红袖去吧。”中年男子淡然说道:“此案另有隐情,红袖过去刚好可以帮我核查一件事
你刚刚进阶三品,体内血气未稳、剑气纵横,尚不能收放自如,再蕴养几年吧。”
“红袖遵命!”红衣女子跨出一步,人便已在百丈外。
“郑公”虬髯汉子欲待再言。
那中年男子笑了笑,站起身来,走到窗前,负手而立,极目远眺,略显清瘦的背影看起来有些孤单。
长安城里、初冬的太阳,其实很美。
阳光柔和的洒落下来,让那些宫殿、城墙以及大片的民居,看起来错落有致。
有一只受伤的鸽子,一瘸一拐的飞过,暗淡的影子迅速掠过大地,却连一丝痕迹都没有留下
“过几日便要下雪了,多备些柴火,将炕烧热。”镇妖楼上,中年男子坐下来,重新捧起一卷书,淡然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