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李向党的特殊性,每天的户外活动都需要两名保安陪同。”
一直跟着两人的医生,一边解释,一边第一个迈进房间。
屠杀了自己满门,脑壳敲碎,是危险性极高的病人。
虽然被收治后,并没有展现出强烈的攻击欲望,但万事不能大意。
否则丢掉的就是性命。
“李向党,有人来看你。”
“宝贝,嘿嘿,我的宝贝,嘿嘿。”
映入眼帘的,一张简陋的单人床,一张铁皮桌。
似乎是全国统一配置,让吴尧有些怀旧。
一个干瘪的老头坐在床上,用他那佝偻的怀抱,抱着一个破旧的篮球。
摇啊摇,摇啊摇。
“李向党把这个球当成了他的孙子。”
医生对李向党的事情了解不少,正好符合吴尧和古小姐的需要。
“好像警方赶到现场的时候,就看见满屋子都是血和脑浆的混合物,红色白色黄色混成一摊。”
“他坐在地板上,所有的亲人,无头的身体摆成一环将他包围。”
“而他怀里就抱着这个球,怎么也不肯松手。”
“如果有人去抢他的球,他就会发狠,拼了命的攻击。”
“就像这样?”
眨眼间,站在医生身后的吴尧,不知何时闪身到床边。
右手的指尖上,一颗已经发乌的篮球不断旋转。
左手伸出两根手指,点在李向党的额头,让他动弹不得。
“宝贝!!!”
苍老的声音,沙哑的咆哮着。
枯瘦的手臂,抱住吴尧的胳膊,拼命的抓挠。
笑死,根本不破防。
“把我的宝贝还给我!!!”
“你的宝贝是吧。”
吴尧将停下来的篮球托在掌心。
“还给你是吧。”
手腕翻转、加速,带着篮球将空气撕破。
已经翻起皮的篮球内胆,与那张同样失去水分褶皱在一起的老脸碰撞在一起。
“不能沟通是吧。”
手掌,压着篮球和李向党的脸,往那只铺了一层床褥的铁板床按去。
“砰——”
篮球擦着他的脸,在双向的压力作用下,挤出砸到了桌子。
李向党侧躺在床上,好像没了声息。
“很好,这样来一下,应该就能好好交流了。”
吴尧甩掉手掌上沾染的鼻血,很欣慰。
虽然出院许久,但这门手艺还是没有落下。
勿忘初心。
「你确定你没把他打死么……」
古小姐还是第一次见识这样的沟通手段。
“放心,这是常规手段,我在马家庄的时候经常这么玩。”
吴尧很自信。
“你别看他瘦瘦巴巴的,一副老不死的样子,但是真打起来,普通青年三个齐上也不是他的对手。”
「他受到了污染?╭(°A°`)╮」
“不是,这老头这个样子,瘦胳膊瘦腿,身上的肉加一起比不上你一根大腿重。”
吴尧一指床上的李向党,分析道。
“真打起来,往地上一躺,眼一闭腿一伸,谁敢靠前啊。”
「orz」
站在门口的医生悄悄后退两步,考虑要不要呼叫没走多远的保安。
他以他从业十二年的人格保证,眼前这个少年,病的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