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至晚间,船停在了德州,休息一晚准备明日一早再出发。长随急急走上船头,手里拿着一封信,禀道:“老爷,京城差人送来一封二老爷的信,是老爷您走后第二日收到的,府里怕是重要的信,就遣人快马加鞭送了来。”
“嗯,”徐向学淡淡应了一声,随手接过信,打开来快速浏览一遍,然后又将信折好递给长随收着。
“老爷,可是二老爷已经收到了报丧信?”
“非也,”徐向学简单说道:“无锡那边的事。”
“难道是二老爷那边的官司有些难打?”长随不禁疑惑。
“土地的事,老二想找个靠谱的典当行将家里的田产宅子都典出去。”
“哦……”长随并不懂他说的什么,好好的为何就要典田产?
徐向学看他一脸茫然,露出揶揄的笑容:“想不明白为何要典出土地?”
长随尴尬一笑:“嘿嘿,小的愚笨,确实想不明白。”
徐向学哼了一声,并未开口,也不想作何解释,而是转身又向着船头,不再理会长随。
只在心里计较,南方哪家典当行最可信?
第二日,船离了德州继续南下,很快到了临清,进入运河中段。这一段自打与黄河彻底分离后,通行无滞,船行速度明显提高,于是又很快到了扬州。过了扬州,运河就基本进入南方一段。
徐家二老爷在船离开之前终于赶到了扬州,并且见到了其大哥徐向学,他是直接从无锡赶来。在岸边,两兄弟披麻戴孝,抱在一起痛哭一场,然后彼此搀扶着重新登上了船。
一番折腾之后,两兄弟总算可以坐下说话,此时没有外人,徐向学便将母亲从患病到离世的整个经过简单交代了一下。
徐家老二听了这才叹了一声,道:“本以为让母亲去京城是对她好,没想到最后竟落得……哎,早知就呆在无锡哪都不去了……”
徐向学并不想此时再探讨母亲的问题,于是就转了话题,问道:“你赶来扬州,可还有其他事情?”
徐家老二的确另有事情,一听他问便很快收拾起悲伤的情绪,道:“是,正如我信中所说那样……”
他将事情原原本本说了一遍,又把自己的想法告诉大哥徐向学。
徐向学一听先是一阵惊讶,因他在京城赋闲在家已久,也导致这些消息的滞后,他到现在才听说。但很快便沉静下来,细细思考……
他思考的首先是典田产的目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