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13】(2 / 2)充当路灯的月亮首页

沉默几秒,他终于从那张简历上抬起了眼,眸底晦明难辨:“你怎么知道?”

席砚卿慵懒地靠上沙发背,回想着昨天发生的那个插曲,装腔作势道:“这就说来话长了。”

“那你就长话短说!”一副耐心快要耗尽的语气。

“陆谨闻,你那点儿温柔全用在你病人身上了吧,”席砚卿真的是服了,“你搞清楚,现在是你有求于我,你对我态度好点儿!”

陆谨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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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席砚卿得知林洛希在风盛实习过这件事,确实是个意外。

按照风盛投行的规模,每年招收实习生这样的事情,根本轮不到席砚卿亲自过目。

所以,如果一切按照既定的轨迹走,那么,席砚卿知道林洛希这个名字,应该是几年之后,林洛希在风盛站稳脚跟,取得傲人成绩,进入管理层,他才会注意到她。

但今天的一切之所以会发生,就是因为这个叫林洛希的人,拒了风盛的offer。

席砚卿前一段去国外出差,回国时恰好碰上风盛的人力总监,邹喻。

邹喻是席砚卿在美国就读商学院时的师姐,比他大个几岁,现任风盛投行人力总监。邹喻自读书时就能力出众,做起事来雷厉风行,利落果敢,典型的女强人一个。尤其是那双眼睛,看人一看一个准儿。风盛发展到今天,离不开她的一臂之力,席砚卿对她也很是器重。

当时的邹喻,正坐在与席砚卿相邻的座位上打电话。

“除了林洛希,其余的都能正常签合同是吧。”

“行,那我知道了。”

邹喻打电话的时候,席砚卿正在看一份收购合同,并没有刻意去听她通话的内容。直到看完合同,他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刚才好像听到了某个熟悉的名字。

“等等,”席砚卿确认道,“你刚才说除了谁?”

纵然不知道席砚卿为什么突然对这个感兴趣,邹喻还是如实说道:“林洛希。”

席砚卿在心里回想了一下这个名字,随之记起陆谨闻很早之前就拜托过他的一件事——

你帮我留意一下你们那个圈子有没有一个叫林洛希的人。

“有她简历吗?”席砚卿问。

“有。”

“调出来我看看。”

然后,就有了陆谨闻收到林洛希照片的那一幕。

确认过陆谨闻要找的人就是她之后,席砚卿瞬间就不着急了。

因此,面对陆谨闻连续发过来的问号,他直接选择无视,转而问邹喻:“她拒了风盛的offer?”

邹喻点头:“嗯。”

“原因。”

“说是有了新的职业规划。”

“实习的时候表现怎么样?”

“可圈可点,有灵性,谨慎,聪明,不骄不躁,耐得住性子,是个可塑之才。”顿了顿,邹喻又说:“不过,当初差点把她简历筛过去。”

“为什么?”

邹喻直言:“第一学历不够好。”

X大,虽然也是重点大学,但并不在符合风盛择人标准的top4院校之内。

看席砚卿没说话,邹喻又补充说:“不过综合实力不比一路top院校读出来的差,再加上国外留学经历和京大的研究生学历,瑕不掩瑜。”

席砚卿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忽然问:“她有男朋友吗?”

邹喻正喝着咖啡,听到这冷不丁的一问,差点被呛到。

这什么情况?

难道他家老板终于肯过过人间的日子、品尝品尝人间的爱恨嗔痴了?

虽然两人在公司是上下级关系,但私底下邹喻就拿席砚卿当师弟,或者说是朋友看。

趁着这会儿没外人,邹喻点拨道:“看上了?”

这会儿,席砚卿目光早已从那封简历上移开,看着陆谨闻口不择言发过来的那条【席砚卿,你不是人】,非但没有觉得生气,反倒想象着某人着急的样子,心里暗爽。

他低笑一声,漫不经心地回了句:“我哪敢儿?”

“这有什么不敢的!”邹喻还挺激动,“她真没男朋友,我跟你保证!我说你也老大不小的了,该上就上!”

席砚卿一边想着怎么“报复”陆谨闻对他的言语攻击,一边笑着说:“还真不敢。”

“嗯?”

“怕某人把我肢解。”

邹喻:“......”

我特么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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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

席砚卿觉得陆谨闻斜过来的眼刀就能把他肢解。

但他丝毫不惧,甚至还能火上再浇一把油,振振有词道:“欸,听说她男朋友和她是青梅竹马,英俊多金,而且还有家族企业,人家拒了offer,就是准备直接过去当老板娘。”

陆谨闻:“?”

要不是在医院见过林洛希,他差点就信了。

“席砚卿。”他话里抑不住笑。

“嗯?”

“就你这智商,怎么在商场上混的。”

“?”

说多错多,席某人还不知道,自己的谎言早已不攻自破。

看了眼时间,席砚卿想起等会儿还有个电话会议,他没工夫在这儿跟他耗,于是拿起包就往外走,临了还不忘戏谑一句:

“那是,谁有陆博士智商高啊。”

其实,他本来就是想着跟陆谨闻开个玩笑,看他吃个瘪,就把真相告诉他了。

不过,看目前这形式,席砚卿觉得......还是先让他难受一阵吧。

虽然现在的陆谨闻心里爽得很,甚至还不计前嫌地亲自起身送客。

出了家门,席砚卿趁着等电梯的间隙,转身问:“你打算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人家有男朋友了,你打算怎么办?”

陆谨闻冷笑一声。

合着还搁这儿自导自演呢。

成,你这么想演,那我就陪你演一会儿。

“还能怎么办?”陆谨闻倚着门框,桃花眼挑起,吊儿郎当道——

“只能做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