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府了,下车吧!”看见熟悉的朱红色大门,吴管事忙招呼。
“秦小财主。”
秦连生看着气冲冲跑开的阿福正扶着车壁捂着肚子狂笑,就听见了一道熟悉的柔婉女声在唤自己,回头一看,正是王小娘子。便忍住笑意,问:“村里的事都处理完了?”
王小娘子柔柔福礼,柔声回:“已经处理完了,从明日起便能开始履约了。奴家本名王婉,秦小财主有需要,唤我便是。”
“好。明天开始你便跟在我身边,没差事时就跟着师傅们习武。”秦连生交待完便让秦嬷嬷领着王婉去了她的住处。
……
阿福气了一夜,第二天早上一醒便听人说自己的差事被人顶了,着急忙慌冲到秦连生院里。
还没进屋,便被秦嬷嬷拦下了。
“娘。”有自己老娘在,阿福不敢硬闯,问:“少爷为甚不要我跟着了?是我昨天让少爷太过生气吗?”
因为他不是少爷,是小姐!不过这话秦嬷嬷可不敢直言,知道自己儿子和少爷从小一起长大,感情深厚。但不知什么时候染上了听风就是雨的毛病,只叹了口气道:“少爷何时说了不让你跟着了?”
“我听他们说少爷让那个叫王婉的跟着了!”阿福垂头道。
秦嬷嬷闻言反问:“所以你就觉着少爷不要你了?”
阿福不说话,只用脚碾着地上的松枝。显然是默认了。
见状,秦嬷嬷没好气道:“少爷只说了让王婉姑娘跟着,没说不让你跟。少爷说了,怕你一人忙不过来,再添一个罢了。”秦嬷嬷把秦连生给的明面上的说法复述了一遍。
阿福闻言一喜,遂又反应过来自己又莽撞了,差点扰了少爷清净,十分内疚。
看阿福委委屈屈的样子,秦嬷嬷心中不忍。自己的儿子自己知道,向来单纯,但少爷将来是要做大事的,跟在身边的人一直这样怎么行?
便语重心长道:“只是知错是不够的,得改错才行!少爷非池中之物,你身为他的身边之人,一直这般听风就是雨、做事顾头不顾尾帮不到少爷不说还得给他添乱!”
“我改!”阿福语气坚决,他要保护好少爷,只帮忙不添乱。
秦嬷嬷直视着阿福透亮的一双黑眸,问:“怎么改?”
“好好听先生的课,变聪明。认真习武,能打架!”阿福思量片刻,回。这是他觉得最有效的法子。
……
那边石三老爷定完契刚走进院内,便被守株待兔的石三夫人逮个正着。
“站住!”石三夫人柳眉倒竖,看着石三老爷下意识站直了身子,干净利落继续道:“腿闭拢,两只手抬起来伸直了。”
说完便熟练地开始搜身,从石三老爷袖兜里把酒掏出来,放在石桌上,问:“只一瓶?”
折了瓶酒,心疼!但为了不睡书房,石三老爷还是脸上堆着笑,讨好着自己夫人道:“夫人果真料事如神,刚想藏瓶酒解馋就被夫人发现了。”
“别以为这样就能糊弄过去。老实交代,喝了多少?一身的酒气!”石三夫人用帕子捂了琼鼻,嫌弃道。
“没喝多少。这不都是为了应酬吗?还不是秦小财主,向来好酒,硬是约在漫水居。”石三老爷脸不红心却跳,秦小财主,为了某的家庭和睦,只得暂时牺牲你的名声了……
“真的?”石三夫人狐疑,靠近追问,惊觉不对,质问:“还有脂粉香?!”
“这……这是那老徐故意请乐娘来捉弄我的!”石三老爷忙解释,“我让那些乐娘走了的,碰都没碰。”
“你还想碰?”石三夫人闻言更气,唤了丫鬟便走,撂下一句:“这个月,你睡书房!”
呜呼哀哉!明明某已经这么努力,为什么这个月还是不能温香暖玉在怀?石三老爷心中郁郁。不过好歹没挨大哥训,还提前藏了瓶酒在老崔那儿。在与夫人这么些年交锋中,自己果然聪明了许多,今次成功得了瓶酒。
“桐木,你这是?”石三老爷看着夫人身边的大丫鬟从外面进来,手里还拎着个他甚为眼熟的坛子。
“夫人刚让去门房老崔那儿拿的。”桐木晃晃手里的坛子,回。
石三老爷:……
连弟弟都没心情训的石二老爷正端坐在书房里。脸色在幽幽烛火里有些阴沉。他刚收了封信,是从莱阳县刘家递来的。
他倒是没想到,这姓柳的死到临头竟还想拉他石家下水。也怪他当时大意,竟被这吸血蚂蟥拿了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