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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禾城,一郡主城,虽不能与赋阳相比,但也是严谨庞大。
军士驻扎在城外,霍苏御跟着郡守王咏,到了一家威仪大气的府门外。
“这是什么地儿?”霍苏御负手站在府前,看着上面写着忠王府的牌匾问道。
王咏回道:“殿下,这是曾经忠王的府邸,已有二十余年没人住了,因着殿下来,臣已特意叫人休憩过了,殿下可进里面休息。”
忠王府?没印象。
霍苏御对活着的宗室人印象都不深,更何况已经死了的。
“嗯,知道了,进去吧。”
霍苏御抬脚就进了忠王府。
对住宅没有太大需求,只要干净就好,所以霍苏御进去后,就直接坐在了堂屋上首位子。
王咏很识相的站在堂屋中央,等候太子发问。
“本宫记得,你在中垠任郡守十八年了吧?”霍苏御问道。
“是,殿下好记性。”
霍苏御:“十八年,那也不短了,不知王大人今岁几何?”
“臣如今五十日艾。”
霍苏御点点头,不置可否,“倒是辛苦王大人了,在中垠矜矜业业这么多年,想来对于郡内的一些事务都了如指掌吧。”
王咏微微笑了起来,“不敢当,郡内事务繁杂,多亏有同僚帮衬,臣这才不至于困在案牍上。”
霍苏御看他一眼,“本宫初来乍到,什么都不懂,不知道王大人平时都处理些什么事儿,也好让本宫心里有个底。”
如今的郡守权利可大了,一句话概括,那就是郡内之事无所不管。
不然也不会发生像霁会康闵县那样的事。
“不是什么大事,不过平日里帮百姓断点小案子罢了。”王咏乐呵呵道:“殿下若是有意,明日也可随臣去府衙看看。”
所以这就是政治部门划分不清楚的缘故,这种司法断案的事,让司法人员去弄就是,什么都管,效率低下不说,还容易判错。
霍苏御挑眉,“罢了,本宫对这些暂时没兴趣,中垠这些年来的赋税账本,本宫明日要看,王大人应该能整理出来吧?”
话题跳的这般快,还以为要再绕些时日的王咏微愣。
“能,殿下想要,臣自当完成,就是不知这账本,是从何年开始。”
“从你上任开始后的吧。”
再往前也太久远了,就算有缺漏,估计上任郡守都魂归故土了,找不到犯罪人也没什么用,他又不兴连坐。
霍苏御乏了,挥手让王咏下去。
在忠王府休息了一天,次日一大早,王咏就领着人,抗着八大箱子账本过来了。
“殿下,自臣上任以来中垠郡所有的赋税账本走在这儿了,请您过目。”
越九勤打开其中一个箱子让霍苏御看。
霍苏御走上前,问到一股淡淡的霉味,没在意,随手拿起一本账册翻看了眼。
永兴十九年的,哦,数数,这应该是十六年前的。
霍苏御看了两眼,然后便将册子扔回了箱子里。
“本宫知道了,若无事你先回去吧。”
王咏询问道:“殿下,您初来中垠,可要设宴邀请郡内的各位官员,您好认识一下?”
“设宴?”
霍苏御倒一时没想起来这事儿,不过吧,认识下属可以,设宴就算了,他暂时没那么多精力应付这些官场油条。
“不用了,本宫近来事忙,等过几日再说吧。”
这么说了,王咏也不好再劝,只得先行告退。
等到人走,霍苏御招呼人将这几箱账册搬到书房那边去,顺便,他让越九勤去挑了两个识字的侍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