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足足奋战了一年多,终于过三关斩五奖拿到了梦寐以求的院校保送名额时,却得到了爷爷忽然病重的消息。
远赴外省读书和照顾爷爷只能选择一个,她哭了整整两天,哭得眼睛都肿了,最终还是放下了手里的通知书,选择留在了省内一所普通的学校。
这件事,她没有告诉爷爷,不想让他难过,却成为了她心里永远的遗憾。
她的遗憾已经没法弥补,可那时候的不甘和屈于命运的无奈却是一直缠绕在她心底,从未解开过。
或许正是因为如此,她才不想让秦谨言和她一样,永远都在遗憾里。既然她现在身处的位置能使这个方便,她想为他试试。
好在堂考的日子定在月末,余下小半个月能给足秦谨言好好学习的时间。
秦谨言都这么努力了,许昭昭也不好意思去打扰他,也跟着学习。她这时才发现,她那点引以为豪的现代知识,也就只能解决算数一类。
而那些策论、礼乐一类她鲜少接触,学起来更是枯燥无味,她真不明白少年是怎么沉得住气看着这些密密麻麻的文字的。
不过时间却没有因此慢下来,不久便快到了堂考之时,一直松散的学子难得认真了些,而在书塾的另一边,却几个眼熟的面孔凑在一块,点头哈腰道:“秦二爷,我们要怎么整这个秦谨言?”
秦子轩双臂抱胸,两条粗眉皱在一起,好像在认真思索,想了一会,眼睛放光,说道:“这还不简单,到时候在堂考那天,你们几个埋伏在路两边,把他拉过去狠狠揍一顿,揍得他没法考,不就行了吗?”
“这…这…”这几人面面相觑,露出为难之色。
众人皆知这个赌约,到那天不少人都会将目光聚焦于秦谨言身上,他们哪有下手的机会啊?
“怎么?你们做不到?”秦子轩性子急躁,本以为他想出的是个天才点子,却根本没人赞同他,反而显得他像是个傻蛋,更是恼火不已。
“不敢,不敢,秦二爷说什么就是什么。”几人知道触到了秦子轩的霉头,连连摇头否认。
可秦子轩仍是觉着他们心底定是还在瞧不起他,暴躁地抬起脚,想要踢在他们身上。
“子轩。”
不远处,身量较高的男子喊住了秦子轩。那几个快要遭祸的人见到秦家大公子过来了,互相对视一眼,悄悄溜走。
秦子轩一见秦子墨,身上那点怒气也被压了下来,热情地招手:“大哥,你来了。”
由于他近来暴饮暴食,胖了不少,穿在身上的衣袍也被胀起,若不是他身上还穿着那件秦家的紫袍,不然无人能在他身上看到京城上几家的贵气。
秦子墨掩去脸上的嫌恶之态,唇角边勾起一抹假笑,指指一侧隐蔽的树林。
秦子轩立刻意会到了大哥的意思,自己先进来隐蔽的树林。
一双美玉雕琢般的手捏着枝头,将繁杂的落叶置开,秦子墨才踏入树林中,眼皮一掀,便看到蠢笨的二弟傻笑着等他。
“大哥找我有何事?”秦子轩没了之前无理取闹之态,憨笑着问道。
秦子墨淡淡一瞥外面,见没了人影,才说道:“听闻最近秦谨言立了赌约,以堂考为试,可有此事?”
听到秦谨言的名字,秦子轩脸上的兴奋显而易见:“是有此事,大哥,要不到时候找几个把他绑了,揍得他没法动弹,他顾及他娘还在秦家,定不敢将此事声张,这样……”
“蠢货!”秦子墨眼内没有情绪,冷斥道。
顿时秦子轩噤了声,怯怯地看向一直拿主意的秦子墨,嗫嚅道:“大哥,此计不好吗?”
秦子墨想起少年那双琥珀色的眸子迸发出的恨意,再看看眼前脑子简单的二弟,心里顿生厌烦之意:“找人揍一顿,就能了结这件事吗?”
要不是因为这个蠢货还有利用的价值,否则与他交谈都是一种浪费时间。
看着一向对他都鼓励的大哥紧皱眉间,秦子轩心底有些害怕,弱弱道:“大哥,那我应该怎么做?”
秦子墨压下眼底的不耐烦,说道:“你只要按着我说的去做就好了。”
“大哥请说。”秦子轩局促不安地把手绞在一起。
秦子墨可谓是秦家除家主秦朗之外,最高深莫测的人,他相信大哥不会害他。
秦子墨眼底微闪,附耳于秦子轩,将一步步严密的计划细细说来……
听完,秦子轩眼前一亮,果然还是大哥厉害。这样以来,秦谨言再也没有机会再留在藏云书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