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刘备在太师府附近徘徊,试图联络李儒。
却瞧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坐在太师府对面酒馆。
“邢道荣?他怎么会在此处?”刘备心想,此人平日里傻愣愣,按理曹操该不会在这重要的时节对他委以重任。
他大方走进酒馆,装作偶遇与邢道荣打了个照面:“咦?邢兄弟?”
小圆脸满脸俱是困意,听出熟人声音,振作精神同刘备打了个招呼:“大耳?”
刘备也不客气,一屁股坐下。
看着双方的黑眼圈,两人相视一笑,发出憨憨笑声。
“莫非邢兄弟也一夜未眠?”
“哎,有命在身,不敢合眼。”
刘备看邢道荣眼睛直勾勾盯着太师府大门,这定是曹操的命令,监视董府一举一动。
“邢兄弟一直盯着大门口,是在监视?”
邢道荣收回视线,将目光锁定在刘备脸上,好像在看一个傻子。
“大耳兄,知道为何主公让我来做这般重要的事吗?”
“额...”刘备语塞。
“啧,不开窍啊,不开窍。”
邢道荣露出惋惜神色,分明在说,好好的人,怎么不长脑子。
“这么说,若是你想隐蔽调动人手,可会大张旗鼓走正门?”
“额...”刘备听出话中有话,一时陷入沉思。
“额什么啊,自然不会啊。”
对啊,那为什么要派人盯着大门?
刘备愈发糊涂:“那兄弟你为何一夜不睡也要盯着大门?”
“你这人,怎地不听人说话。”邢道荣满脸不悦。
“先前不是与你说过,我遵主公之令,他让我盯,我便盯着。”
“既是盯梢,兄弟为何不乔装打扮?”
“多此一举,我早已被人识破。”
邢道荣手指虚点,指出街对面几个小贩打扮的人。
“他、他,还有他,皆是眼线。”
刘备擦了擦眼睛,也没发现这几人有何异样:“你又如何得知?”
邢道荣拍了拍胸脯,得意道:“知道为什么主公信任我,不信任你咯。”
“告诉你啊,凡是做事不专心的人,一定有问题。”
刘备打眼瞧去,果真如此,寻常小贩,至多闲暇时四处张望打发时间,哪有做生意时还要看着别处的道理。
“邢兄弟可曾将这事回禀主公?”刘备再次问道。
“你这人!好生奇怪,叫我盯着我便盯着,我走了,还怎么盯?”
“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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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师府上,气氛紧张,众人精神紧绷,唯有董卓一人仍在饮酒作乐。
李儒听得手下来报,门外有可疑之人。
吕布闻言请命:“我去将那人打发了?”
李儒不但没有慌张,反而神情一松:“无妨,大事前,有人盯梢,再正常不过,若是无人来探,我反倒担心。”
话音刚刚落地,另有一人急匆匆来报,引来众人侧目。
来人在李儒耳边低语,两人回答几句,李儒脸色愈发难看。
“何事啊!”董卓问道。
能在这里的都是心腹,李儒也无须藏掖,他低语禀告:“太师,华将军突感不适,如今...卧病不起。”
众人闻言皆是变色,这般节骨眼,竟然说病就病了?唯有吕布神情自若,像是早就知道一般。
“不成器的东西!给他机会也不中用!”
董卓伸出手掌朝桌子猛地落下,发出“砰”的一声,吓得侍从跪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