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音一接通,景铄刚打了声招呼就听到电话另一头传来陈嘉树的笑。
景铄莫名梗了一下:“你笑什么?”
“不知道,就是想笑,一听到你声音就想笑。”
说完果然又笑了两声。
景铄一顿,干脆直接道:“我把手机号报给你。”
“好。”
“139 xxxx xxxx……登上了吗?”
“嗯,验证码发了,你看看。”
景铄点开短信——
“437618。”
话落没多久,语音通话“嘟”地一声被切断,登陆页面自动退出了微信号。
看一眼微信界面,景铄莫名松了口气,就在他自认为没他什么事了,准备点开影音播放器,挑部电影看时,手机忽然连声震了起来。
一串陌生号码,来电显示临周。
不用猜就知道这是谁的电话。
盯着手机号看了两秒,景铄按下接听。
那头的人似乎在走动,有轻微的脚步声,接通后陈嘉树说:“你等等啊,我找盒糖。”
本来景铄要问“你打我电话干嘛”,被他这么一打断顺势就接了茬:“什么糖?”
“葡萄软糖……找到了。”
听着电话那头窸窸窣窣的一阵动静后,景铄干脆戴上了蓝牙耳机,靠着床背,刷起了最近的豆瓣影评。
“我准备上床了,你在干嘛?”陈嘉树问。
景铄刷着影评,漫不经心答道:“我已经上床了。”
说完又隐隐觉得两个人的对话不太对劲,干脆说重点:“你跟那个骗子聊没?”
“还没聊,”陈嘉树说,“我上床了,我看看六耳猕猴有没有发什么。”
闻言景铄垂下手机,笑了一声:“他是六耳猕猴,你是孙悟空啊,那你身上的毛呢?”
“裤子遮住了啊。”陈嘉树答得利索。
景铄倒是一顿,万万没想到他会做出这样的回答,明明他的问题很单纯,纯粹是想笑话他说自己是只猴子。但成年人的第六感却告诉他,陈嘉树在跟他开黄腔。
果不其然,没听到他回话,电话中的陈嘉树声音忽然刻意压低,好听的嗓音通过耳机传来,像是混合了电磁响在耳边。
“你要看吗?”
通话沉默两秒,直到陈嘉树确认了一下没被挂断才又听到景铄问:“你是在开黄腔吗?”
“这也算黄腔啊。”
陈嘉树意味深长地低笑了一下,就好像在说“明明是你自己想歪了”。
景铄语气蓦地一急:“那你让我看你那……”
话说到一半又顿住,确实,陈嘉树说得对,大家都是男生,一般男生说这话再正常不过,这算什么黄腔。
他甚至听到过不少男生在宿舍洗完澡都是直接遛着鸟出卫生间的,更有甚,比大小,互摸互撸在直男之间也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反正没有最骚只有更骚的操作。
听到这些的时候他也不觉得有什么稀奇。
但不知道为什么,在听到陈嘉树说出这些话后他的脑子里莫名就浮现出了“陈嘉树的”画面。
气血蓦地上涌直冲头顶,脸上都烧了起来。
见他话说到一半没了声音,陈嘉树有意逗他,非常流氓地吹了声口哨:“看那里怎么了?反正我有的你都有,你害羞什么?”
说罢语调暧昧地一转:“是不是没见过别人的?冬天没去过澡堂啊?”
“我没害羞,”景铄下意识反驳了一句,没再应答。
说着像是怕他对这个问题不依不饶,语气不耐地转移话题:“你跟没跟他聊啊?没聊我就挂了。”
他现在的反应就像一只害臊炸了毛的猫,陈嘉树没忍住乐出声,又咳了两下掩盖自己声音里的笑意。
“嗯,在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