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记得答案，思路和步骤倒知道，那也得拿着笔划划，才能弄出答案。

碍于脸面，打着去洗手间的借口，到了教室外走廊，打开手机悄悄看答案。

再对照沈颜给出的答案——（根号2a3，根号2/7）。

沈颜的答案是对的！细节方面和标准答案有出入，但思路和标准答案如出一致。

老陈感觉这辈子，教到了一个天才少女。

当他回到教室，正要认可沈颜的解题，并让她坐下认真听讲，别做小动作。

他发现到沈颜的视线一直停留在姜稳身上！

龟龟！

明目张胆啊！

这是讲台！

容不得你们如此！

“姜稳！”老陈不舍得骂沈颜，那自然从姜稳下手。

“啊？怎么了？”姜稳很无辜，停下粉笔，卡壳似的断了思路。

“老师你别打扰他，我还想看看。”沈颜盯着姜稳写黑板上的步骤，眼神逐渐怪异。

“？”老陈忍无可忍。

姜稳给沈颜下了什么药，让沈颜说出“还想再看看他”，这样大胆的话！

必须……叫家长了！

“姜稳！”老陈一个跨步上讲台，正想训姜稳，但看见他写出的步骤，眉头蹙了蹙，第一眼看完解题步骤的轮廓，第二眼眯着仔细看细节。

最后一如沈颜，陷入了无声的沉默。

“怎么了？”被连叫两声，还是非常大声的那种，姜稳吓得手都哆嗦了一下，心想就做个题，犯啥事了嘛？

老陈面色突然红润，重重拍着姜稳的肩：“做得不错，继续写！哈哈哈！”

“……呃，谢谢夸奖。”姜稳感到莫名其妙。

“……继续。”老陈鼓励道，心中细细推敲揣摩姜稳的思路。

姜稳的思路如大海淘沙，先撒网，再精准捕获。

先从大方向确定解题方向，缺啥补啥，差极值点的偏移公式，就现场推一个，然后用。

而中间，尽管走了曲折，最终都能拐回标准答案。

到最后。

“做好了。”伴随青涩的少年声音落下，姜稳的答案赫然和沈颜的一个样。

老陈眼前一亮，好像在姜稳身上看到了当年的自己。

当年他也是个初出茅庐、热爱数学的孩子，当年他也这么不拘于形式、放开了做题。

这一切，仿若昨日再现。

而现在，成了高级教师的他，反倒忘了初衷，开始追求标准思路。

惭愧啊惭愧。

老陈擦擦眼镜，看着姜稳，深深点了两下头。

这孩子，有点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