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学了。
我和小景相约一起去学校。
她来找我,从家里出发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我们一起从巷子里往外走。
从小我就怕这条巷子,一到晚上就漆黑一片,巷子也不宽,也就三米左右,但却很长很长,每次晚上回家的时候,都会跑起来,听着心跳声蹦蹦蹦的大响。
我们俩拉着手,紧紧挨着,我告诉她,咱俩走得快点,就不怕了,她也是胆子比我还小,攥着我的胳膊,一点也放松。
感觉到她的害怕,我笑了,想吓唬吓唬她,便说,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吧,故事的主角就在墙的另一边,小景连忙要捂住我的嘴,不让我讲。
本以为跑出去就没事了,结果越走越不对劲,巷子一边的墙不知道什么时候塌了,所见之处,都是已经破败的砖瓦,在漆黑的晚上,格外凄凉。
我感觉不太对劲,拉着小景就说,我们往那边一点,这要是掉下一块砖,砸着我们就不好了。话音刚落,一块砖就从倒塌的墙边掉了下来,我躲闪不及,直接砸在了腿上。
我在那里呆了一下,马上拉着小景就往外跑,平日里熟悉的巷子,今天变得格外的长,最后,两人终于跑了出来。
小景问我怎么了,被砖砸到的地方没事吧。
我深呼吸了好久,最终摇了摇头,腿上被砸到的地方现在还麻麻的,但吓到我的,是刚刚的那块砖。
就在我们说完靠外走时,我一抬头,亲眼看到,一个黑色的身影,刹那间,各种小时候父母吓唬我的恐怖故事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它蹲在那半堵墙上,突然拿起了一块砖,砸向我们。
我的心提在嗓子眼,但不敢和小景说,怕吓到她。
街上路灯是暖色的,很多人在闲聊或者散步。
突然,我面前一个人惊声尖叫起来,他哆嗦的指着我身后,我马上又不好了,难道,墙上那位阴魂不散,又来砸我了?
小景先回了头,攥着我的手,力气大了好几倍,她倒是没叫,带着哭腔说着,那儿,那儿挂着个人,一个小孩儿~
我立马回了头,什么都没看到,抬头的时候,却不由得啊了一声,只见电线杆上,一个小孩儿被挂在上面,就像一个风筝一样,垂下来衣摆还在随着风摆动着,最瘆人的是,小孩儿的脸面向我们,在路灯下被照的一清二楚,她眼睛瞪得大大的,死死的盯着街上来来往往的人。
在警察没开之前,所有人都不得随意离开,我们都被聚在街上,大家也不敢回家了,毕竟,这个时候,人多的地方,才是安全的地方。
我回头望了望巷子里,幽深寂静,却比往常都让我害怕,总感觉下一秒,就会有一个黑色的身影从里面冲了出来。
一个女人哭着跑了过来,她看清楚被挂着的小孩儿后,腿上的力气像是一下子被卸掉,整个人坐在了地上,她张着嘴哭喊着,却听不到她的声音,只有断断续续的哽咽。
她爬向那个电线杆子,想要把孩子抱下来,却实在无能为力,只能用手撞向木杆,最后,开始用头撞木杆,一下一下,听的在场的人无比揪心。
几个人上去把她扶了起来,想要安慰她却实在不能说什么,毕竟生死之事。
就在大家都为这里的一切痛心的时候,有一个小孩儿突然说了一句,爸爸,那里也有一个大风筝。
身边的大人现在已经是惊弓之鸟,纷纷抬头看向小孩儿指着的地方。
几个胆子小的女人一下就被吓哭了,隔着不远处的另一个电线杆上,一个身影摇摇欲坠,如同一个大风筝,只是感觉,下一秒就会掉下来。昏黄的灯光下男人的脸却在诡异的笑着,他的目光直直的引向不远处的小孩儿,只是眼神早已了却光芒。
人群渐渐地开始形成面对面的局面,恐惧笼罩着这里。如果说,小孩儿的死亡是一个开始,那这个男人的死亡就是一个高潮,把真正的恐惧推向顶点。
死去的男人叫虎林,他是最近搬来这里的,那个哭泣的女人是三胞胎的妈妈,而木杆上的小孩儿是三胞胎的大女儿。
女人看到那个男人后,疯了一样的要扑上去,边扑边喊,我要杀了你,是你抢走了我的孩子,是你抢走了,抢走了我的孩子。周围的人拦住了她,可能是一下子脱力,女人晕倒了,被邻居背到了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