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世知接过那两枚音符胸针，拿在手里轻巧地翻了个边：“去去去，内场的VIP连座当然要去，具体是什么时间啊？”

“周六下午两点。”顾衍将手里剩下的那一个胸针塞进傅明朝，面色自然的回道。

陶世知：“行，我跟楚渊一定准时到。”

顾衍满意地点了下头。

傅明朝将口袋的边缘微微敞开，那胸针就自动落到里面：“数学的错题整理完了吗？”

顾衍面上满意的神色顿时一僵，他的数学因为控分的缘故只考了91分，刚刚好搭上及格线，且卷面上空的尽是些包含了很多数学公式的解答题，整理起来的工程比英语题的工作量还要高些。

他轻咳了两声，小声道：“还没，等看完音乐会展再整理吧。”

傅明朝目光垂了下来，颇有几分居高临下的气势看着顾衍，片刻后，他启唇道：“数学的错题本整理完了，再去音乐会展。”

还价失败，顾衍有些丧气的不吭声了。

陶世知看了看顾衍，又看了眼楚渊盯着那胸针爱不释手的模样，纠结几秒钟后他看着楚渊，语气里带着点点为难：“要是顾衍整理不完，那就我们仨一起去？”

楚渊还在打量着那胸针，闻言点头道：“行！我都可以。”

顾衍：“......”

很好，一天之内他不仅被傅明朝强行且再次增加了作业量的负担，还被陶世知这没心没肺的前座给抛弃了。

月考结束后的第一个周五，该发的试卷都发完了，成绩下降了的学生该被家长教训的也都熬过了最难熬的时间，此刻操场上的氛围都有些躁动。

然而这躁动只属于高一一班，单独剔除了顾衍。在听完傅明朝的要求后，他就趁着体育课自由活动的时间回到教室里，笔速飞快地抄着数学题。

下课铃打响的一瞬间，原本还算空荡的教室瞬间挤满了人，陶世知也急着想去蓝调月亮船尝尝周五的限定甜品。早在五分钟前就收拾好了书包。

他动作迅速的一手拿包一手牵着楚渊，看这傅明朝和顾衍说道：“来不及了家人们！明天下午森林公园见！”

顾衍在飞快的笔速略微点了下头，随即开口，尾调慢慢地拉长道：“告辞，不送——”

傅明朝见人在赶数学的错题本，也没催促，只是坐在人身边，翻开本书静静地看着。

教室里的躁动没有持续多久便又静了下来，直到当天值日的同学也打扫完教室回家后，顾衍才堪堪抄完了所有空着的大题。

他偏过身子，抬眼看向了傅明朝，对方垂着脑袋，卷翘的眼睫伴随着书本的翻页轻眨着。

由于手受伤的缘故，傅明朝这段时间穿的都是宽松的卫衣，偏大的领口微微下垂着，露出好看的脖颈，流畅的线条一直延伸至锁骨处，颈窝里缀着一颗小痣。

“写完了?”

注意到顾衍的视线，傅明朝将自己的目光从书本上移开，俯身靠向顾衍的方向，眸色极淡地滑过顾衍微怔的脸，最后停留在了对方的错题本上。

在傅明朝靠过来时，顾衍下意识的屏住了呼吸，没过两秒随即又深吸口气，嗅着鼻间淡淡的纱布和药棉味儿，话语顿了顿：

“写，写完了。”

等了片刻后，他发现傅明朝还在看自己的错题本，顾衍略微坐直了身子，鼻间除去药棉的气味后，又延伸来淡淡的薄荷香，那是傅明朝的洗发水味。他面无表情地想着：

这距离，好……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