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凤凰一脸茫然没听懂,白南星也没解释,进屋看书去了。
果不其然,第二天跟诊,原定的三个人,变成了四个人。
姜医生的办公室是长方形,面积不大,正对着门摆着一张木桌子,两把椅子,最里面靠窗的位置有一张单人小床,还有一个落地的厚窗帘收在角落。
姜医生背窗而坐,白南星几人拿着小凳子靠墙一侧坐着,每个人手上都拿着纸笔。很快就有一个年纪四十几岁的女人捂着头走了进来,人还未坐下,就嚷着头疼,疼得不得了。
姜医生让她坐下来,仔细地问她病史,哪个位置疼,什么样的疼,疼多久了。女人指着右脑袋,“就半边疼,我现在头晕的很,耳朵还翁翁响,眼睛也看不清楚。”
姜医生给女人把了脉,云木香立马站到姜医生身边,拿着本子刷刷地记着,姜医生说:“舌头伸出来我看看。”
女人伸出了舌头,姜医生侧头看了几下,没看清,回头见云木香把光都挡着了,不由的来气,“边去!”
云木香脸刷一下子红了,又往里移了几步,将身后的窗户露了出来。
姜医生看清后,点了点头,在病历本上记了病因,“你这个主要是肾亏,精气不足引起来的头疼,我现在给你配一个疗程中药,你自己回去煎着喝。”
女人听到肾亏、精气不足,其实也没明白具体什么意思,只觉得自己各种不舒服,是不是得了啥大病,听说只开一点中药喝,又问:“医生啊,这效果会不会太慢了啊,我真的非常不舒服啊。”
姜医生想了想说:“那就再配合针灸吧,你要是有时间的话,每三天来一次。”
女人面上有些犹豫,但还是答应了,姜医生一边写药单,一边让白南星几个人上前号脉,写病人的病因。
云木香第一个冲上去,刚准备坐下,又退了几步 ,“余莲同志,你先来吧。”
余莲点点头,学着姜医生的样子,号脉,看舌象,很快就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第二个上去的是霍商陆,他号脉,看面象舌象,等他看完,云木香看了一眼低着脑袋纹丝不动的白南星,她只好硬着头皮坐下来,她刚伸手号脉,就被姜医生呵斥:“你那是号脉嘛!你都摸到哪里去了?”
云木香涨红了脸,颤抖着手,慢慢地总算找对了位置,过了十分钟,姜医生的药单早就写好了。
云木香还没有结束,此时她心浮气躁,完全忘记了姜医生课上讲的脉象,见所有人都盯着她,只好胡乱摸了几下,看了看舌头,就回到自己的位置。
白南星速度是最快的,切脉看象果断利落,又问病人,“是不是经常感到疲惫没力气,膝盖酸软。”女人用力地点头,“对对对,医生,我是不是得了什么大病?”
“没有。”白南星松了手,人又回到椅子上。
姜医生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把药单递给女人,并安慰她没什么事,等会付钱拿了药过来,安排针灸。
病人走后,又进来几个看病的,这次姜医生没有让他们再参与,因为涉及没有学到的内容,对他们来说参与也没法理解,只是让她们坐在一旁听,听懂多少那就要看个人的领悟能力了。
姜医生看病开药,并不是光以中药为主,有些也会开西药,两者结合,因为县城的药品物资并不是非常齐全,他开药都是根据病人的情况来定。
又送走一批病人后,那个女病人也拿着药又走了进来。姜医生让她脱鞋袜子,女人刚脱了一只鞋,再听到露腰时,立马脚踹回了鞋里,一把抓住桌子上的草药包就跑了。
姜医生无奈地摇摇头,见再没有病人进屋,就让白南星几人把写的病因拿给他看。余莲有点小失误,姜医生很认真的跟她指了出来。
再看霍商陆,不光基础掌握得扎实,还写出了药方,让姜医生非常意外。
而云木香写的东西,让他看得眉头皱成了川字,简直牛头不对马嘴,姜医生一点不留情面地骂了她一顿,云木香觉得丢脸,低着脑袋,小声解释道:“姜医生,我第一次跟诊,我、我太紧张了。”
“紧张还能成为理由!”姜医生原本骂完也没打算怎么着,结果她还来个理由,姜医生就更气,噼里啪啦的又痛骂一顿。云木香泪水不停的往下地滴,两手紧紧攥着拳头。
姜医生气的胸口起伏,看到人哭了,也没再骂下去,“回去再好好看看书,不懂就多学多看多问。”
话落,又去看白南星笔记,当看完她的笔记,姜医生的气总算消了,白南星写得非常详细,不单单只写了肾精不足引起头疼,连其他几种情况都分析出来,连基本针灸治疗都写的清清楚楚。
他脸上露出了笑,再往前翻两页,脸又黑了下来,关于中医的笔记一个字也没有,全是西医方面的知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