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布施(2 / 2)捧娇首页

倒是旁边的枝幻翻了个白眼。

柳恩煦刚想进屋,木七才想起什么,补充道:“王爷说,请王妃照顾好他的猫,这是报酬。”

报酬?

柳恩煦又看了眼枝幻抱着的箱子。

糊里糊涂地点点头。

重复道了谢。

木七开心地走了。

像只吃了萝卜的兔子,蹦蹦跳跳的。

柳恩煦进了大殿,接过枝幻手里的小箱。

倒也不觉得沉。

可打开以后,柳恩煦脖子都弯了。

眼睛像被吸到了盒子里似的。

厚厚的一沓银票。

抵得上她之前那箱的四五倍。

心里忍不住酸了下。

一只猫,至于的么。

——

柳恩煦看着面前那箱巨资。

又想起了几天前,秀月对自己说的话。

她说鬼伯那可能查到了消息。

可现在秀月这样,即便清醒了,也不可能这么快就出门。

于是,她琢磨了半天,想遮掩着身份亲自跑一趟。

她让枝幻给她寻了一身素色的胡服,还特意找了顶皂纱帷帽。

又交代枝幻留在云霞殿好好照顾那只贵重的猫。

自己则是带着两个小丫鬟出了门。

小丫鬟平时不是贴身照顾柳恩煦的。

对小王妃的性子不熟悉,也不敢多问,只有言听计从。

出门没多久,柳恩煦就借着口渴,去了趟茶楼。

顺便把两个丫头留在了那,自己偷偷跑去了养济院。

这还是她第一次来。

此前秀月倒是跟她说过养济院的位置。

但回了京城之后,祖父不愿意她个未出阁的大姑娘到处跑。

所以,她才每次都让秀月去帮她送银子。

上次见鬼伯还是几年前了。

之后就都是秀月替自己和鬼伯接头。

只不过,那个时候,她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怕给姨母找麻烦。

但现在这种担忧倒是逐渐减少了。

更何况鬼伯一直不遗余力地帮衬着自己。

柳恩煦印象中鬼伯眼神不好。

她想着等秀月康复了,会找机会和鬼伯坦白身份的。

柳恩煦摸索着来到西市的古彩巷。

养济院门口打桑葚的几个小男孩,见来了个衣袂翩翩的姐姐,纷纷瞪圆了小眼珠。

柳恩煦倒没觉得自己穿的有什么特别。

就这么一瘸一拐,大摇大摆地走进了院子。

大院里,不少人都注意到了外面走进来的小姑娘。

一时间各种打牌,唱戏,谈曲,骂街的嘈杂声都弱了下去。

柳恩煦找了离自己最近的一个婶婶,弯着腰询问:“请问,鬼伯在吗?”

大婶正在盲绣的针头不小心扎了自己一下,才缓过神,一边点头,一边指了指最北面的房子。

柳恩煦道了谢,抬步往里走。

鬼伯听到外面的异常,也正往外走。

刚巧和进门的柳恩煦撞上。

鬼伯多少见过世面,一看姑娘这身打扮,就知道不是一般人。

柳恩煦关了门,开门见山地将那个小箱子递给了鬼伯:“这些日子有事耽搁了,消息查到了吗?”

鬼伯听了声音先是一愣,但给他这么送钱的只有月姑娘。

随即眯了眯眼,问道:“月姑娘这声音?”

柳恩煦将帷帽拨开,露出那张吹弹可破的小脸和笑成弯月的眼睛,咳嗽了两声:“染了风寒,嗓子有点难受。”

因为秀月的声音更清脆,柳恩煦的声音总是软糯糯的。

鬼伯又眯着眼看了看。

眼前的小姑娘眉眼比几年前长开了不少。

可那笑,还是没变。

鬼伯笑着点点头,打开箱子看了看,又问:“这刚几天,姑娘哪来这么多银子?”

柳恩煦也不能说是给人养猫挣得。

哪个冤大头能这么慷慨。

于是随口编了一句:“做了点小买卖,这些银子够扩建外阜的暗桩了吗?”

鬼伯见月姑娘积极的样子,有些为难地应:“短期维持是可以的。长期来看,恐怕还是不够。”

柳恩煦并不意外鬼伯这么讲,赞同的点点头。

她自然会想办法弄银子。

只不过鬼伯突然笑了笑,将小箱放在一边,才又说:“你也不用太着急,我想到个生财的办法。以后你也不用总往养济院跑了。”

柳恩煦倒是来了兴趣。

她和鬼伯认识这么久,鬼伯年级虽大,但是脑子可不笨。

甚至说,精明得很。

不然这些年,也不可能建立这么庞大的情报系统。

就连他选的人都非常可靠,现在更是遍布五湖四海。

可谓是目光如炬了。

鬼伯见柳恩煦坐下,继续说道:“我在吉财当铺埋了个桩。以后可以直接去那找我,或者掌柜。除此之外,我正让人去散播卖信息的消息,手上的情报网不用可是浪费了。”

说着,鬼伯把一张字条递给了柳恩煦。

柳恩煦没打算回去再看,而是接过来就读了一遍。

她让鬼伯去查伯父柳博昱的情况。

字条上写了柳博昱手下的资产,妻妾的信息,甚至还找到了他的外宅。

柳恩煦满意地点点头。

才又问道:“能治怪病的名医还是没找到吗?”

鬼伯遗憾地摇摇头。

这也是让他感到沮丧的事。

即便手下的人遍布各处,可依然没有半点线索。

柳恩煦把纸条收好。

也没因此坏了情绪。

这样的答案,她早就习惯了。

柳恩煦又和鬼伯聊了几句,才匆匆离开。

等在茶楼里的两个小丫头因王妃不见了踪影,早已心急如焚,坐立不安。

可小王妃交代了,让她们坐在这里等。

两个人才坐在这干着急。

正商量着要不要回府告诉管事时,就看见一袭白衣女侠装扮的柳恩煦瘸着脚回来了,这才松了口气。

可柳恩煦自以为到位的伪装,在窦褚眼里就如同一层薄纸。

窦褚从没想过自己的银子会送到养济院。

这种朝廷专给鳏寡孤独建的收容所,怎么也轮不到他去充大头。

他更不明白她小小的身体里,哪来的那么多能量,能让她热衷于多管闲事。

还是用一箱能买下东市整条巷子的银子多管闲事。

窦褚的拇指摩挲着茶杯。

一缕阳光打进来,照在他似笑非笑的脸上。

站在一边的木七怔怔地看着窦褚。

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他,是在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