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霂时不动,一双漂亮的睡凤眼静静看着她,声色清清似水击巨石:“师傅嫌弃我了吗?”
段龄衣:“……你别无理取闹。”
“我愿意喂师傅。”沈霂时又道。
“不用。”段龄衣坚持道。
“这几日你剑法可有好好练?”段龄衣目视着沈霂时,问他道。
“褚公子说我右手刚刚恢复,最好不要立刻练剑。”
沈霂时十分无辜地回望着段龄衣,右手还举着盛满碧梗粥的汤匙,些许白色热气从中冒出,香味四溢。
段龄衣敛眉喝下这一口,看他收起右手,才道:“你不用做这些,便是春采她们也不曾做过这些。”
“师傅,”沈霂时轻轻搅动着碧梗粥,以便让其不那么烫口,“我不是想做你的侍人,我做这些全是出于我喜欢师傅,我很乐意为师傅做这些琐碎的事。”
段龄衣:“……”
短暂沉默了会儿,她看着沈霂时认真而执着的脸,莫名心头一动。
刚来这里她便拒绝了春采她们伺候她穿衣洗漱,但为什么这几日她没有狠狠地拒绝沈霂时?
她明明可以有很多理由拒绝吧?
还是说人在病时总是更想着依靠别人?
段龄衣觉得不是,她没有这么脆弱,前世她离开家独自经营着一家书屋,再如何难受也不曾生过依赖之心。
那时对她献殷勤的人不少。
好看的有,有才的有,体贴入微的也有。
在她有需要时帮忙的也有。
可她对他们却从未有过旖旎心思。
所以,果然还是因为人不一样吗?